郎心叛变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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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3/4页)

看着画轴。

    直到天色黑了,烛火熄了,父亲才在书房里发现了满脸怔然的他。

    那一天,父亲摸着他的头,让他在自己面前坐下。

    案亲告诉他,目已并不是他的亲生孩子,而是已死的聂王徽师与聂佐辅花馨所生下的孩子,同时他还有一个双生的亲弟弟名叫醴骁,却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被迫分离了。

    他听着父亲的话,眼泪汩汩流下。

    从父亲奉命前往聂国拜访聂王师徽,在聂国佐辅花馨一见钟情开始,到为了保住不该出生的自己与弟弟,而在聂宫燃烧的火焰中抢救自己…每一言、每一句,都像锐利的刀刀切碎了他心底原有的幸福美梦!

    他流着痛苦的泪水,难以自己。

    在清醒的接受事实以后,他开始疯狂地搜罗已被火舌烧毁的聂宫旧史,企图在满灰烬的残破聂史中,翻阅一丝属于生父、生母的微薄记忆。然后,他也在朱陆各国各都间不停地找寻失散的双生亲弟。

    那些日子以来,他总在梦里被火红的烈焰惊醒,焚烧的聂宫中,生父生母看着自己的悒郁眼神清晰得就像自己曾经身处其间那般…他曾怨恨过,也曾在夜里发怔,看着自己手上那只仿佛就快飞出手腕的蝶形胎记,然而,当他终于在鄙陋的乡间猪舍寻获惟一,的弟弟醴骁时,怨与恨便全在那一瞬间消失无踪了!

    是因为存在着、还活着,所以他终于有机会找到醴骁,终于有机会寻得世上与自己惟一拥有血脉关系的手足!即使那样受诅咒的出生让后来的自己饱受痛苦,他却再也不为自己流下后悔、憎恨的眼泪!

    “我…不后悔被生下…”

    “为什么?”醴骁怔怔·地看着他,怔怔地看着这个过去是自己的主上、也是自己在这世间惟一血脉相连的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不后悔被生下?

    “为什么不?再多的后悔…能让你我的出身改变吗?不能啊,醴骁,既然不能,为什么不试着让自己学习不去后悔、不会后悔?这辈子…我已经有太多太多的后悔…后悔着不能拥有康泰的身躯、后悔着不能早些一将你寻回、后悔着…咳咳…咳、咳咳…”不停溢出的鲜血灌满了幸峨侯的口,生命的火,光仿佛已经慢慢离他远去。

    “我不停的后悔…但后悔却不能让我重回过去,只有继续走下去,继续下去我的人生才有希望可言!醴骁!出生…还有血缘,你我无力改变,但未来却不是只能有惟一一条路可走…我一直在赌,一直在赌…究竟我们能不能因此得到幸福呢?是舍继续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下?还是能够走出一片不同的景色?”幸峨侯抬起手臂,抓向空中的双手,仿佛想要抓取那经似见非见的烟雨幸福…

    远远的,逐渐模糊的视界中,幻影似的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女子一身雪白,冰霜般的表情蕴含着难以融化的温度,她提着剑,毫不畏惧地走向幸峨侯,仿佛眼前只有幸峨侯,再也没有其他人。

    “啊…你来了…”

    “你说过,你的命是我的。”

    “是啊!我是曾经说过…”幸峨侯笑着看她,羸弱的手臂迎接似的向着女子轻轻抬起。“那么你已经准备好…要取我的命了吗?得…快些…这身子,已经抵不住时间的流失…”

    女子凝视着他,手中的长剑丝毫没有动作。她只是蹲下身子,掏出帕子,帕子一沾上他的唇,马上被血染成一片深红,而后她吹了吹哨笛,一只形状似狐,却又拥有象般庞大身躯的骄兽出现了,那兽身泛青光,额上镶着一只墨绿色的长角,尾上则有九条像豹一样的尾巴。

    “放开他尸醴骁的长剑抵住女子纤细的颈项,阻挡了女子的离去。

    “他的命是我的!”

    “放开他,”还有太多太多,醴骁不能也无法明白的东西,关于双亲、关于爱、恨…以及关于过往岁月中,曾经走过自己生命的人们的爱与恨…有太多太多他从不知道,也从来不曾明白该如何自处的过去!他怎能让他离开?!怎能在他颠覆了他出生自今以来自处的一切原则、思想之后,就这样轻易的离去?!

    “那人…在堇国。”女子指向东南方。

    突然,那双冰晶似的双眼亮了起来。“啊…她来了!”

    长剑并没有移开,醴骁的双眼却忍不住地移向女子指去的那方。

    远远的,通体金黄的开明兽正载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飞奔而来,开明兽上的那人哭喊似的,泪水布满脸庞。

    醴骁看着来人,双手的力量像是突然被人抽去了,紧握的长剑也不由自主地垂落。

    “一辈子后悔,还是及时抓住,那是你的选择。”

    女子的话回荡在耳边,难以抑制的泪水终于从醴骁的眼里夺眶而出。

    仿佛泼墨似的远天中燃起了阵阵艳红的火花,将留衣驾驰开明疾速奔来的身影照得好亮好亮。

    那身影又急又遽,如同她燃烧的爱情,几乎融化醴骁的心智,她哭着喊他,纤瘦的身子全心全意地奔向他,像是从来不曾被他伤害,也从来不曾被他丢弃那般,以浓烈的爱意、紧密的深情,紧紧地将他包围!

    醴骁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出现,奔向自己,并敞开双臂,搂住自己。

    一瞬间,温暖的体温温热的整个身躯,漂浮在心底,那种充满不真实的恐惧,好像慢慢着地了,他看着她,无法言语,只能任她抱着自己流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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