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2/3页)

喝，凶狠地瞪一眼苏林若有思量的神情，旋身往卧房走。

    他拒绝苏林话里的提议。祭家是个讲规矩、重伦

    常的宗族“立名”前，拥有子嗣，是不被允许的。他的手足的伴侣们，在“立名”前，都曾服用苏林家传的独门药方，让身体自然不孕，直到“立名”后，再服用另一种药方配合苏林教授的奇奇怪怪房中术，提高、加快怀孕的机率。“吊诡的性意识控制”祭氏族群，既担忧优秀血统断后，又怕人多、名不正破坏“物以稀为尊贵”的原则。

    他喜欢一个女人，不需要受这套支配控制！对于给他生命、令他成长的家族，他敬，但一旦超出他所认为的“合理”范围，他不可能遵循。

    所以，他拒绝苏林欲给古怡童服药的提议，即便他和古怡童的情况复杂，他心底只有一个信念——

    她，是他祭先？爱的女人！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古怡童睁开眼睛，蹙眉对着低俯俊颜的祭先？。

    他的表情深沉，眼神却温柔得教她心折。古怡童想伸手摸他，这才发觉自己的双手被牢牢地包裹在他双掌中。

    “对不起。”他说。坐上床沿，将她揽在心口处。

    她动了动，有些反应不过来地仰首瞅他。“对不起”——像他这样倨傲的男人应该是生平第一次、并且困难地说这三个宇的，那——是为什么呢？！

    “怎么了？”她垂下眼帘，芙颊贴着他的心跳。

    “你不适应祭家的环境，昏了过去。”他抚摸她的长髻发，沉沉低语。“我一点也没注意你的感受。”

    他的心跳很急，与他沉稳的言行对比。古怡童环紧他的腰，用力地贴近他。她该怎么办？这个男人——一点也不似绝情的江百川…

    “祭先？…”她嗓音低哑，眼泪滑落脸庞。“你爱我吗…”心底早巳知道答案，可为什么又痛又不舍呢？

    祭先？将她抱得不能再紧，几乎融入骨里，吻不停地落下。

    她的哭声渐渐弥漫开来，柔软缠绵，哭乱了男人的心。

    “你不想留着，我们就离开吧！”

    离开“龙鳞湖”回到祭家主宅的这个清晨，古怡童发现自己的笔记本不见了。她找了许久、瘫坐在地毯上，翻遍竹编提箱，心思乱了一半，却仍见不到任何一张笔记本纸页。

    “在找这本吗？”祭先？的声音传来。

    古怡童吓了一跳，倏地起身，跨步时，白皙的脚背刮过提箱箍边的竹片，整个人绊了一下。

    “小心点！”祭先？接住她不稳的身子。

    “我的笔记本…”她却急着拉高他的手，夺过他手里的本子。“不是…”复杂的语气先？是放心而后转为失望。

    祭先？注视她缓缓地转身，拿书的纤指边走边松掉，书籍随着身形滑落！

    “该死！”他皱眉低咒，长腿快步接近她，抱起她，大叫：“罗心！拿医药箱来！”

    没一会儿，罗心从起居室进来，看到地上翻开的竹箱箍边沾着湿印，混乱的书籍围着竹箱散放一地，纸直飞撒，还有刚染在地毯、未干的新血迹。“先？少爷，医药箱——”

    “拿过来！”他命令。将古怡童放上床，拉高她沾血的裙摆。

    罗心靠向床边，一眼辨出古怡童脚背上的血口子何来。“夫人被书箱的竹片边割场…”打开医药箱，边回头看竹箱边道。

    “把那箱子扔了！”祭先？下令。

    罗心瞪大双眼。

    “不行！”古怡童回神嚷叫。

    “那是夫人最喜欢的箱子呢！”罗心插嘴。

    “扔了！”祭先？态度强硬，上药的大掌却出奇温柔。

    “祭先？！”古怡童怒瞠。

    “找什么书这么重要，受伤了，都不知道？”祭先？气急败坏。

    “夫人在找写给您的情书一”罗心又插话。

    给他的情书？！祭先？猛然抬头对住古怡童。

    “罗心！你又犯了！”古怡童避开祭先？的眼光，瞪着罗心。

    罗心无事人般顺手递上绷带给祭先？。这种时候，她最好不要“守本分”跟先？少爷争上药的工作，唉——虽然先？少爷的包扎技巧差又丑…

    “什么情书？”祭先？质问。不知是问古怡童还是罗心。

    “我只是在找我的笔记本。”古怡童将视线移回他脸上，下定决心般提胸屏气地开口：“你捡到我的书籍时，没另一本笔记本吗？”心中不愿想象那笔记本被他拾走，但一意识到他看到里头内容的可能性，她就不安地想问清。

    祭先？摇摇头。“是不是遗忘在‘龙鳞湖’别墅里——”

    他话还没说完，古怡童推开他，跳下床。“我要去‘龙鳞湖’…”

    “夫人？！”罗心一愣；夫人脚上拖长的绷带还没固定…

    “怡童！”祭先？将她抓回床上，阻止她蠢动。“你哪儿也不能去！”刚冷的俊颜透出担忧神色。

    “我要我的笔记本！”她急吼，心中的不安隐隐咸形，美颜净是之前找东西时失魂落魄似的疯狂。

    “是这本吗？”一道女声从露台方向飘来。

    三人的视线顺着转移。

    “谁准你进我的房门！”祭先？转身面对女子，说话时长臂朝后扯下床罩，将床上的古怡童挡住，阻绝女子斜睨向床的目光。

    他对待古怡童十足保护，激起女子眼底的怒火。“一个礼拜前，我已经进来过，并且弄清床上无耻女人的底细。”苛刻的言词夹带妒意冲口而出。

    祭先？眯起眼。“罗心——”拉长句尾的嗓音压得极低沉，这声叫唤隐含nongnong的责问。

    罗心知道此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