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_第二十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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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第4/4页)

贴了碗口大块白纱布,提着个涨鼓鼓的黑提包,不知装些啥东西,说要亲自交给你手里,正在公司候客室里等,问秋莹见不见?

    秋莹恼着脸说:“叫他把提包交给你,锁到办公室保险柜里,再喊他滚!”

    婉婉去了,秋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叹口气道:“责任也不全在你。她两姐妹我了解,婉婉本分得多,婉儿就不行,十六岁便和她姐夫干上了,她母亲骂她,她还顶嘴说,谁叫你给我生个xue的,生个xue不让人干不是白生了?气得她妈躺了三天。现在十八了,还没个正经婆家,哪有不心慌的。我相信她不勾引你,你也不敢动她一指头。今天这社会,别说婉儿,就是在校读书的学生又有几个是贞洁的?有人半夜去沱江捕鱼,河滩上叠着一对对白屁股,女的大都是中学生,男的尽是些城里二流子、小老板。十六七岁的女孩还不一是图钱,二是图了快活…”

    说到这里,秋莹想起香港之行,格嚓嚓咬了一阵牙说:“相形之下,男人就坏得多。尤其那些官儿和大款们,不仅遭蹋女人取乐,还打着什么‘开发经济,引进投资’的幌子,把女人当作商品去换取大把的钱,大把的权,满足他们的狼子野心,女人在他们手里就成了被宰割被兜售的羔羊…”

    边说那泪就流下来。夏雨被骂得狗血喷头,却是见不得女人泪的,慌忙掏出手绢,心痛的给揩。秋莹一头扑到怀里痛哭道:“我也有一肚子苦水呀,我的苦水能诉说么,能诉说又向谁说去,谁能理解我同情我…”

    夏雨只道她为自己不争气而哭,一边给揩一边掴着自己耳光说:“别哭了,别哭了,都怪我不争气,给你丢了脸,以后我改正就是了。”秋莹哭着去拉开手说:“你打什么,你和他们比起来,你还算好人哩!”两个抱着哭着又相互安慰着,那脚步就朝大床移,移到床边,‘轰然’一声倒在床上…

    次日秋莹送皮鞋去县长家,让苏兰比了,果然合足。秋莹又重复着夏雨没勇气不敢来陪之话。苏兰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可心里却感激得不行,以后不仅不再和夏雨来往,还鼎力向老公推荐秋莹。秋莹后来荣获H县头号改革家和拨尖人才的称号,多半是苏兰的努力,这是后话。

    了却苏兰和夏雨之事后,秋莹去安抚晓晓,送她一件新款式衬衣,夸她立了大功,是公司的大功臣。晓晓受宠若惊,当面对天发誓要永远永远的忠于秋老板,为秋老板卖一辈子死命。后来听说夏雨跪死也不陪礼,又发现送的衬衣和地摊上的一模一样,卖价不过十来元,心里就凉了半截。加之有人检举她卖货多收钱不交公司,影响公司声誉,秋莹扣了她一月工资奖金,她自觉在公司呆下去已无前途,又去找了小老板,小老板再把爱情之花向她开放。

    春梅嫁给鸡胸,鸡胸确实搂着这个小美人热乎了两三个月。热乎之后,卤鸭生意正走俏,春梅有心要学秋莹,挣出个家业来,便把离婚时付的十六万交给小老板,要他办个烧鸭公司,垄断全城卤鸭行。然而小老板正如婉婉所说,是个成不了气候的家伙,卖卤鸭挣的几个钱,都丢到了牌桌和女人身上。

    他吹嘘有十多万,其实只有两三万,还是开卤鸭店贷的款,婚礼上赛排场全给赛光了,心里正虚着。拿上十六万,把笔去涂了“鸡胸卤鸭店”招牌上的“店”字,在后面添上“公司”两个歪歪斜斜的字,就甩给母女俩去办,拉着晓晓去日赌夜玩去了。

    春梅村妇不懂卤经,卤出来的鸭子生不生熟不熟,咸不咸淡不淡,三天卖不出一只来。眼看“公司”要关门,春梅急得寻遍全城赌场寻着小老板,责骂着要追回十六万。鸡胸此时正搂了具有高中水平的晓晓快活,哪有心思去理小学水平的春梅,被骂得火了,舞着鸡爪拳就打。春梅冒着拳雨去抓猴脸,猴脸上就留下十几道耀眼的彩条。

    春梅走后,晓晓给鸡胸涂着红药水说:“跟这种没文化的女人生活真没意思,自己没本事搞垮了卤鸭公司,还有脸来耍泼。你看好下得手,一张青菜叶脸都抓成了星条旗。这都怪我,那次不该叫她到我床上睡,你也是,粘上她那土芋xue就象灌了缇糊,不明不白把我给甩了。”

    鸡胸说:“都是那狐狸精勾搭的。那次干了我要走,她硬拉着不放,叫再来一回,干起来又套近乎说啥是老邻居、老同学,小时又是搞过的,她还记得那快活。小时不懂事是闹着玩过,人大了见着许多世面换,哪个还回忆得起?以后便跑到卤鸭店赖着不走,我才同她结了啥鸟婚。虽说没扯结婚证,可在街上走了一圈,谁不说她是我婆娘,婆娘有权利管男人,我真成受气包了,抓烂了这张脸咋去见人?我咋瞎了眼睛,娶了这样个不讲理的横婆娘?”

    说毕便自打自耳光。晓晓忙去扯住说:“已经是星条旗了,还要打成一面小红旗么?还是想想以后路子吧。听说海南搞得很火热,一天要赚好几百的,几个同学都在那里发了财,我想和你去闯闯,就是没本钱,你路子宽,想想办法吧。”

    鸡胸摸了一阵脑壳说:“钱倒是有,可是她母女的。如果一走,这店不就甩了,她母女又咋办?”

    晓晓变了脸说:“你看你又是个粑耳朵。她当初甩得夏雨,你就甩不得她?

    卤鸭店是空壳壳,做一点有一点,没做就成了藏老鼠的窝,有啥稀罕的,甩给她母女算了。”小老板终被说动了心,把赌后余下的十四万一鼓脑儿卷着,同晓晓逃了海南。鸡胸还算有良心,走时留张条子给母女,说卤鸭店经营不下去,就卖了作生活费。鸡胸逃走后,赌徒来索赌债,银行来催贷款,卤鸭店即使折价也抵不清,春梅村妇只得关了门,成天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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