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江亭_情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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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谊 (第2/3页)

此处登临天地宽;唐季建名园万里征帆从此去,今时恢胜迹两江明月傍潮生。点点用德语把这副楹联的大概意思对迪特里希和克莱尔做了说明,两位老人为楹联所蕴涵的意境和气魄而发出感叹的赞赏。一行人走回到临江的一面,遥望着府南河。夏天里,空气潮湿,气温上升之后蒸发了江水,江面上水雾缥缈起来,淡淡的氤氲,让两岸看起来就像是水墨画一般。

    迎着吹来的徐徐清风,点点用德语给他们讲述了合江亭的历史,“合江亭始建于一千二百年前,垒基高数尺,十根亭柱支撑着连体双亭。拾级而上,二江风物,尽收眼底。据说合江亭于唐代贞元年间由川西节度使韦皋始建,北宋重建,并达到鼎盛,成为官宦民众宴饮、市井游玩的热闹场所。合江桥畔亦是时人登舟出川的主要口岸,驶往东吴的万里征帆就是从这里起航。”

    吃惊于合江亭的历史,迪特里希和克莱尔放眼望去,这个城市早已没有了这些痕迹,只残留在了传说和典籍之中。

    一千多年漫长的合江亭历史,让点点觉得人生真是瞬间的短暂,生离死别湮没于时间长河里,似浮尘,就是飘进人的眼里,这浮尘微小得也不能让人落泪。

    “唐时,合江亭是繁华热闹的码头渡口,无数的舟楫停泊于此,随时扬帆驶入长江,再下东吴。唐代大诗人杜甫晚年寓居成都的时候,曾在一首诗中描写了当年他所见的一番景致。”点点顿住,望向苏易,说不知这首诗怎么翻译成德语。苏易问是什么,点点说:“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苏易就要点点把这首诗用汉语教会迪特里希和克莱尔。

    一字一句,点点就像是在教牙牙学语的孩子一样,花了很长时间才教会了迪特里希和克莱尔。其中的美感,他们尚不能领略。

    “唐朝,唐朝。”克莱尔惊喜道,“武则天,大明宫。”吃力地用汉语说出这些名字,又说,“李白,杜甫。”

    点点补充说:“诗人杜甫流寓成都时的居所杜甫草堂就在西门外的浣花溪畔。”

    把手搭在眼眉上,迪特里希极目眺望,不见杜甫草堂,调皮地耸耸肩。

    “草堂东边是万里桥,桥东边就是合江亭,草堂靠在水边,能看见停泊的船只,从蜀地到东吴都要从此亭登舟。而从草堂的西窗,也可以看见西岭雪山,就是岷山。”

    说到岷山,点点赫然联想到贡嘎山,遥想起长睡于皑皑白雪之中的高尚。

    他,高尚,一定睡得很沉。

    深入骨血的爱恋,最后留下一个名字和一座雪山。

    点点的目光和府南河水交集,收回目光,继续道:“唐时的合江亭,并不是孤独地立在两江交汇处,它与张仪楼、散花楼形成了自西向东的绚丽风景线。张仪楼始建于战国晚期秦灭蜀后,相传为张仪所建。散花楼则建于隋初,两楼均在古代成都四大名楼之列。”

    合江亭都不孤单于世,自己未必要孤单走完这一生?心凛,点点心底凄凄,面孔仍似水般平静。

    “合江亭成为当时人们主要的交际场所,无论文人墨客吟诗作赋、迎来送往、宴请宾朋,还是普通百姓携家人在城边踏青赏花、娱乐休憩,几乎都在这里进行,是唐代成都市民游乐的绝好场所。”

    说到这,点点就想彼时的把盏言欢的快乐世界也许就像现时的时尚PARTY吧?想到这里,点点哑然一笑,无意地抬头看到苏易也在笑,苏易的笑在舒展中带着一丝的明朗。那笑容点点是熟悉的,高尚——只是苏易的眼角多了些许的细碎皱纹。

    苏易的笑容让点点重回温暖,好像是高尚,顽童一般故意和她玩捉迷藏,现在回来找寻她。

    他不是高尚,他是苏易。

    “南宋诗人陆游的好朋友兼上司范成大,曾写过很多诗篇来描述合江亭一带的美丽景致。当他离开成都的时候,友人为他送行都是从合江亭开始的。由此遥想当年合江亭中,文人墨客们眺望着亭下江中点点白帆,品茶吟诗或送别友人,自是一件惬意和浪漫的事情。”点点收拾心情,投入历史,讲述离乱,“到了兵荒马乱的南宋末年,成都在蒙古军的铁蹄下变成一片废墟,合江亭也和张仪楼、散花楼的命运一般,毁于战火硝烟之中。荒草疯长的合江亭在经历了明清以后,渐渐被人们淡忘,只在两江交汇处剩下了一小块不起眼的空地。这一忘,就是七百余年。”

    世间万物,终有灰飞烟灭那一天的。唯有爱情,亘古流芳。

    炽热潮湿的风吹来,点点余光看到苏易的注视,气爽些许,“一九八九年成都市政府重建合江亭。双亭顶、八角十柱、琉璃瓦飞檐,旁边是仿古式房廊听涛舫,内有现代书法家赵蕴玉为合江亭作的记。四周女儿墙将合江亭紧紧抱在怀中,与合江亭连成一片的风景。如唐宋时期一般,合江亭仍然是一个供市民游乐的开放式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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