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情翰林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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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1/3页)

    第六章

    宵待明,晓将破。

    庆熠惺忪着一对绿眸,微微张望这粉色的床帐和身上素锦面的羽绒被。

    宿醒未醒,头疼欲裂。这里…是哪儿?

    这不是他的房间。

    庆熠疲累地闲阖双眼。回想昨晚,自己是在酒楼烂醉一场没错;那么,八成夜宿酒楼了吧?此处,该是间厢房。

    身体前所未有的疲劳,则是出自于夜里狎玩了一个妓女,这他倒还记得。医书有云:“醉以入房,欲竭其精”,真是一点也没错。

    才欲翻动身子,即发现旁边还有一副暖热的娇躯,紧紧蜷靠着他的身侧,想必便是他昨夜胡来的对象。

    他想不出这女子清晰的样貌,但犹记自己捧着她的脸,不仅直把她看成了玉绯雪,还脱口称这女子“好象她”

    好象那个…他绝对碰不得的夫人…

    庆熠勾唇苦笑;蠢啊!

    谁会知道他这个连中三元的高才,竟也会为着私心情爱,愚蠢到这般田地?

    头疼、口干、喉涩,他从床铺内侧越过女子下了炕,从地面随意抓起件外衣套上,到桌前替自己斟了杯茶水润喉。

    偶一回首,他刹被床幄内的景况骇住了。

    素锦被面上点点残红,是怎么回事?走近,以指尖轻触,发觉尚未完全干涸,他索性揭开羽被看个究竟。

    焉知被下的风光,更是慑人!

    摊摊还湿润着的血迹散布在褥垫上,女子一双并拢的大腿,甚至有丝丝血痕纵横着。

    雪白的女体上,处处乌紫淤青,嘴唇肿胀略紫,甚至下颚至咽喉也有未擦去的干红血迹;而脸庞的泪痕就算干了,仍明白可见…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暖和的羽衾被掀开,炕上的人儿不适地冷醒,缓缓抬起俏脸蛋,羞涩地眨动长睫看向他。

    “你…是你!”庆熠震惊至极,跟跄后退了几步。

    软褥上那浑身是伤、一丝不挂的女子,居然…就是她!

    是玉绯雪!

    不,不对!这儿该是酒楼,怎么可能…

    揉揉眼,玉绯雪强撑起半身,拉过锦衾另一边遮蔽光luo的身躯。“三爷…”**火烧般的裂痛,随着身体一同苏醒,再次狠狠蹂躏她。她禁不住微微颤抖,黛眉紧紧颦蹙。

    一会儿,庆熠才勉强问出口“昨晚是…你…跟我…”

    她轻轻颔首,怯生生地望着他“你昨儿个晚上醉了,闯进我的房,奴才拉不住你…”她不懂,他为何如此惊愕?他俩是夫妻,发生的事合情合理啊!虽然很痛

    苦难受,但既为理所当然,她可以为了他忍耐;他为什么却一副万不甘愿、不想承认的模样?

    她对他,当真那么不值?

    “不!我怎么会对你…不!”心跳狂骤得似要蹦出口,庆熠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做出野兽般的行径。

    天啊!贪杯误事,他当真因为多饮杯中物闯出大祸,做出令人发指的兽行了!

    眼前景象,解释得再明白也不过;他就是喝醉了,然后硬闯入她的房间,强暴、强占了她的身体,且令她受了伤!

    “三爷…”玉绯雪眼眶泛红,颗颗晶亮的泪珠快速滚落。

    为什么要说[不”?只因为醒来后,发现她不是他要的人?

    可他的妻是她,不是嫣蔻啊!

    她想靠近些跟他说话,无奈稍一动弹,疼痛的火炬便焚得愈烈,身体颤抖得更厉害,她只得僵在原处瞅着他,哀哀淌泪。

    觑着她,庆熠脸色铁青。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全是对他暴行的控诉;颤摇的莹白躯体上,一处又一处淤痕,在在都说明了她这娇弱的兔子,是怎样惨遭他的狼爪!

    这是他做的…他做的!他不但糟蹋了她,也摧毁了自己和皓琰的约定!

    他惊惶摇头,想摇掉眼前既成的事实。

    “不…不——”一旋身,迈开颀长大步,他飞快地冲出了房间。

    “三爷!三爷…”玉绯雪沉困在榻,眼见姿伟男子一去不回,她蜷伏被褥间,恸哭失声。“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

    即使两人关系已成定局,他仍抛下一个“不”字,兀自而去,弃她不顾。

    道不出的锥心刺痛,是决意自动献身后,唯一获得的结果。

    枕上泪迹方干,她再次濡湿…

    ××××××

    玉盘挂高空,顺应天道盈缺,星儿几番眨眼,即已转至下弦月。

    月明星稀,一个难得没有降雪的晴冷夜,庆熠独在小院落的房前走廊,斜倚凭栏而坐,默默遥望仅十数步之距的对房。

    从那里头流泄出——筝声,清扬丁玲,诱人凝神聆谛,潜心品赏琴音之美。

    能如此巧妙拨弄琴弦,流畅弹奏高超名曲者,必是玉家的才女千金吧?

    那场“意外”后,已经半个月过去,玉绯雪将自已锁在闺房里,一步也不出。若非还有贴身侍婢按时端送三餐、入内捧出换洗衣物,他真几乎要以为对房已经人去楼空!

    他对她做出那种可怖又可恨的暴行,她因恐惧而不敢相见,也是正常的。

    这些日子里,他依旧早出,专心朝政;晚归,待在咏孤斋内处理公务,或者练字、作画、看书、打拳。表面看似一如往常,只是他与玉绯雪之间的相处,降至冰点以下而已;但生活步调实际倾斜失序的程度,他自己最明了。

    尤当朝堂上面对皓琰时,一股源自心虚的尴尬、僵硬,总引来皓琰关心追问;他几乎无法招架,几次要将实情脱口而出,终又吞回腹里埋藏,好难受呵!

    除此之外,就连他所吃喝的饭菜、茗茶,也跟着变了样!

    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愁得“食不知味”,安吉子先是紧张地以“厨子病了”为解释,他不耐烦地催促赶紧帮厨子找个好大夫,未料安吉子又言“厨子不愿意请大夫看诊”

    生病不愿就医,哪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人?一再追问之下,安吉子才和盘托出了令他极度讶异的内情——

    玉绯雪,居然就是那个日日照顾他三餐、点心,手艺深得他意的大厨?

    一个学士府的千金大小姐牺牲若此,她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夫人对您很有心呐!每天起早贪晚,忙进忙出地给您打点张罗,从没说辛苦…这些天夫人身子有恙,偏不止目请大夫看诊,爷也该表示一点心意啊…”安吉子当时如是说,语音里既敬惜夫人的勤勉慧心,也些微抱怨主子的规避态度。

    得知她身有病恙,他何尝不想慰问关怀?

    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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