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无边界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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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4/4页)

是汪氏企业下最大一家纺织厂的厂长,在企业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没有傲人的学历,但有丰富的实际经验和人生历练,虽然在技术突飞猛进、各种产业逐渐升级的今日,他自觉相形见绌,但他的忠心和勤奋却是绝对可靠,也是无可挑剔的。所以汪兴文至今没有撤换厂长,理由也不全是看在已过世的父亲的面子。

    “那你自己多注意一点,商场上尔虞我诈的事多了,你别太冲动才好。”他对年轻气盛的汪洋叮嘱着。对这位晚辈的才学和生意头脑固然不敢等闲视之,可对于他尚未练就圆融的处事态度不免有些担心。

    “我知道,谢谢冯伯伯。”

    看了看他,冯智光欲言又止。好几次地想直接打探汪洋对自己女儿所持的态度,为免尴尬,硬是把话都吞了回去,可近来女儿的忧容又看得他很是不忍…唉,对这个从小就没了妈的女儿,他一直心怀愧疚。

    “冯伯伯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我?”见他没有马上离开,汪洋问道。

    “喔。”他笑笑:“是这样的,国琳直吵着要找你,我跟她说你很忙,她老说我骗她,我这个爸爸挺难做的。”

    “喔,有空我会打个电话给她。”

    看汪洋的样子也不像讨厌国琳,冯智光于是又探道:“你们俩是一起长大的,她的小姐脾气,相信你也清楚,看在冯伯伯的面子上,你多让着她一点吧。”

    “我不会跟她计较的,你放心。”

    汪洋的回答都是点到为止,冯智光不便再深问,于是告辞,离开了汪洋的办公室。心想也许这门亲事还是等汪家夫妇回来再谈比较恰当。

    “叩叩!”

    深夜,汪洋返家,马上前来敲唐净非的房门。

    “有事吗?”她开了门。

    “陪我到花园里走走。”回廊里的灯光下,她清楚地看见他眼底满布血丝。

    “你该休息了。”她难掩一丝关怀。

    “我想跟你说话,你就陪我下去一趟吧,你也还不想睡,不是吗?”他朝她的床头蹶了下嘴。灯是亮着的,桌上有一本打开的书。

    二话不说,她回身取了件薄衫罩上,随他到花园里来了。

    “不是想跟我说话吗?”她驻足。“说吧!”

    “真没情调耶,你这个样子教我怎么说?”他也停下,佯怒抱怨一句。

    她却是笑。“我虽然会弹奏,也会说法语,可是我一点也不浪漫。让你大失所望了?”

    不想浪费时间在抬杠上头,他沉沉地说:“我明天出差去东南亚,十天。”

    “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你每天晚上都要等我的电话。”

    “我不是你的秘书。”

    “我会想你。”

    “那是你的自由。”

    “你呢?你会想我吗?”

    她不语。

    “说实话!”忍不住,他吼了一声。

    她转过身,站到他面前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说吧。”他一脸期待。

    “实话。”

    他先是一楞,随即跟着她笑。她为自己的笑话而笑,他却是苦笑。

    有些不忍地,她收住笑容。

    “‘心将流水同清净,身与浮云无是非’,”她幽幽地开口。“汪洋,也许我将来会成为一名修女。”

    “什么江?”闻言,他惊讶不止:“你怎么能有这种念头?我不准!”

    不再细想自己近来的罪恶感,她若无其事地又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修女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

    “就是嘛,”他稍稍安心。“都是你的名字惹的祸,谁给你取这个名字的?”

    “外婆。”

    “净非,”他还是温柔地呼唤这个名字。“愿意告诉我你的身世吗?我无意揭人疮疤,但是我很想多了解你一点。我是真心的,相信我。”

    她深呼吸一口,他的声音里有一股力量,驱使她再一次面对过往。

    “我没见过我爸爸,到现在我都不曾见过他。”

    “他…还活着吗?”

    “嗯。活得还很风光。”

    “你知道他的状况?那又为什么…”

    “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女儿,而我,也不想与他相认,我恨他。”

    “你的mama呢?”

    “mama生下我之后就把我交给外婆抚养,她独自在外工作,很少回外婆家看我,我对她没有什么印象,可以说,我没享受过母爱。我七岁那年,她因病去世,我倒是见到了她最后一面。”她顿了顿,眼前蒙上一片雾霭。“我是外婆带大的。”

    “外婆把你教育得很好,难怪你这么孝顺她老人家。”

    他的话提醒了她,她不该再多说什么。然而他却敏锐地感受到她对mama有怨。

    “你不喜欢你妈?”

    她惨澹一笑。“应该说,她不给我喜欢她的机会。我不是在她的期望下来到这个世界的。”

    “哦?怎么说?”

    “我爸妈并不是夫妻,我妈被我爸强暴了,所以才怀了我。她大概不忍心残害一个小生命吧,于是忍辱生下了我,但她却无法面对我这个小生命;别说我的存在象征着她所遭受的凌辱,她不能跟她所爱的男人在一起,也是她心里永远的结。那分屈辱使她无法爱我,甚至不愿意看见我;那个心结使她抑郁寡欢、宿疾缠身,最后终于病死。”

    “想哭就哭吧”他将她拥进怀里。

    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让我照顾你好吗?”待她停止哭泣,他捧着她的脸,轻吐爱意。

    她很用力地摇摇头。

    “为什么摇头?你愿意告诉我这些就表示你信任我,甚至,你也爱我,为什么摇头?”

    “你办不到的”她还摇着头。“办不到的,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扯掉他的双手,她转身跑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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