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己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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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3/4页)

地不敢正眼看希颜。

    “他太像白奇,而你现在太脆弱。”凌希颜叹了口气,拍拍谢绮的肩膀。

    “我还是说不了谎对吗?”谢绮苦笑了下,轻咬了下唇瓣,她举起手向希颜保证:“我只是想让孩子看看他。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移情作用的。你忘了我已经看过他两次了吗?”

    “希望如此。”

    她不紧张、一点也不紧张。

    谢绮摸着自己的肚子,这样告诉自己。

    对啊!她有什么好紧张呢?不过是有几年的时间没单独和白奇以外的男人约会而已。反正,这个男人长得又像白奇,紧张什么?

    “宝宝啊,这个人长得很像你爸爸,要注意看喔。”她对肚子的孩子说道。

    屋子里空无一人,已离开的服务生只留下一壶果汁请她稍候,连黑凡何时会出现都没一父代。

    她不客气地为自己倒了一大杯果汁,然后一口气全喝到肚子里。

    无事可做之际,谢绮环顾起这间套房,回忆却逐一地出现在脑海之中。

    有回自己贪吃奶油局白菜,一次狼吞虎咽了三皿,肚子鼓得像小丘不谈,还痛得在窗边的躺椅上唉声大叫。

    白奇好气又好笑,拉不动她去看医生,只好坐在躺椅边为她揉着肚子。

    回忆的手拂过法式躺椅,她褪下鞋,在自己曾经坐过的地方坐了下来…

    她还记得小曼刚学会叫爸爸时,就在这扇可以看尽夜景的落地窗边。白奇当时的激动神情,还让她流了几颗泪水。

    “生命是世界上最伟大、最值得珍惜的事。”谢绮闭上双眼,低喃着白奇那时所说的话。

    她记得,第一次和他吵架,为的是反弹他打算辞掉王筱雅的举动。他不相信会有妻子能容许一个对她丈夫有企图的女人留在身边,除非那个妻子根本不在意丈夫。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她宁愿自己少在意他十倍。

    谢绮微侧着头,睡意渐渐地袭上她的身体…熟悉的空气、熟悉的地点,这里让她觉得好安心,好像白奇根本不曾离开过。

    很残忍啊!在他的爱让她成为最富有的人之后,上天却又让她重重跌落成一个平凡人。一个身边没有伴侣的平凡人。

    她知道,她有小曼这个心肝宝贝。她有希颜、雅妮、雷杰和洋平陪在身边。她拥有的还是比一般人多,只是,她曾经拥有过太多的幸福,而由奢入俭难哪。

    有时,她不是很愿意去忖想未来的日子还有多长。

    生与死的定义是什么?永远再也看不见这个人吗?

    可是回忆中的触觉仍如此清晰,白奇还活在她的每一寸回忆和空气中。

    她蜷缩入躺椅中,恍惚地心中以为一切仍如往昔。她总会在边抱着书睡着,白奇会为她携来一只温暖的毯子。

    被白奇碰触的感觉自然是炽热的,然则那家伙从来就不是一个体温高的人…

    她常笑他是冷血动物。

    想想白奇也真的不是个好人。他直接或间接地毁过许多家庭,在他尚未将运海帮漂白之前,毒与赌都是他无法否灭的罪恶。

    他的手总温热不起来,冬天里是她用自己睑颊去触摸他冷冰的手,她喜欢将他冰凉的手偎成温热时的感觉。他极完美,她无法在他的脸上找出任何缺点。常揶揄他,若有男人要整型,只需按照他的脸孔,而不用大费周章地对着医生指派着要造谁的脸、塑谁的嘴来整型了。

    也许是习惯出没于夜间,也许是习惯不让人发现,他行动轻巧,身上没有任何气息。

    结婚后,她坚持要在他的衣里加上熊宝宝柔软精,要他有点人的气息。有居家男人的味道。

    他已经像个正常男人了,他在大街上给她的温暖笑容,会让她想把他藏起来。

    想着想着,分不清实与梦境。

    睡梦之中,她将自己更缩成一团,隐约间彷佛听见了一声叹气。

    脸上怎么有些湿润?她说过不哭的,不过,泪水通常不听她的话就是了。

    一个冰冷的唇吻去那颗泪珠…

    她现在确定自己一定是在梦中,因为只有白奇的唇会如此冰冷。

    谢绮无意识地轻动了下身子,不意却碰触到一个微温的身躯。

    “谁?”硬生生被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她陡地张开眼睛。

    “别动。”一双大掌遮住她的双眼,手掌温度是微凉的。

    谢绮慌乱地惊跳起身,供应至心脏的血管顿时被无形手掐住,逼得她缺氧的脑部只能想着一件事。

    白奇的声音!白奇的气息!

    “放开我!”她想奋力拉开脸上的大掌,身子却完全施不出力气。

    为什么她连说话都虚软无力?是梦吗?

    不!她拒绝再当自己是个疯子,她的意识很清醒。

    “让我看你,”她挣扎着想看他,脸颊在他微凉的手掌上摩挲着。

    肌肤相触的感觉太真实,所以泪水忍不住泛滥。她感到他的手心一震。

    “为什么不让我看你?是不是因为车祸之后,你身上有了缺陷?见不得人?我不在乎的,你明知道我是最坚强的。就算你全身全脸都毁了,我也一样爱你啊!”自以为狂喊的声音也只小猫般的音量,于是全身唯有力气宣泄的泪水便成了最强大的发泄管道。

    他仍然是无言的,不过她的身子被人往前一抱,让她的脸庞埋入他厚实的胸膛。

    “为什么不说话?”她闭上眼,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菸草气味。

    “你开始抽菸了吗?”她问。

    “我只是想看看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晓得我每天要多努力提醒自己要呼吸吗!你知道我开店了吗?你知道我有孩子了吗!”不可能是梦!

    因为他身子的震动过度激烈,那间在胸腔中的沉重呼吸声,听在她耳间好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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