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天秤女人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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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3/3页)

方向是东边,所以你可以很轻易推出南边,从七月开始,夜里头,就能在南方稍偏东的天空看见你的星座,接著八月、九月你的星座会慢慢更往东移,十月就看不见了。看见没,那四颗略成方形,往下延伸有两颗靠得很近的星星,整个就是天秤座。”

    她依顺他的指示,看见他说的天秤座。

    “我一点都看不出来,那六颗星星哪里像秤子?”

    “星座只是人类的想像,在最初,天空只是布满没有象徵意义的星群,后来人类发现随著季节变换,天空会有不同的图样,所以慢慢的为一群群的星子命名,用来辨认方向时节。有人认为古埃及人在西元前二十七世纪,就懂得用天文测量方位来建造金字塔,埃及人还将赤道附近的星分成三十六群,每组由一颗星或数颗星所组成,管辖十天,称为‘旬星’,然后依此推算时间、季节。”

    她静静聆听他低沉舒缓的声音,说著天空里的星星,不知不觉著迷了。

    “比起人类的短暂生命与易变,天上的星星显得可靠多了。你可以确定,英仙座每年夏天都会下一场流星雨,天秤座每年会在夏天现身,猎户座则是冬夜里,天上最亮的指标,北极星永远是北方的明星,而狮子座则在春天出现。还有很多其他星座,成就不同季节的天空图样。和人类相比,星星有更多让人著迷的魅力。”

    这个“流狼汉”好让她…怎么形容?应该说是吃惊吧。他对天空的了解,让她对他刮日相看。

    “那你自己是什么星座?”

    “我是天蝎座,正好跟你是同一个季节出现的星座,而且就跟在你的星座左后方。我的星座应该比你的星座更好想像,你看两边延伸的星线,像是蝎子前头的双钳,然后是蝎身一直延续到最后藏著毒液、随时准备攻击敌人的蝎子尾端。”

    他边解说,边伸手在南边天空比划。

    “确实是比较像。”她转头看他的侧面,开始觉得他的满面胡子没那么碍眼,看着看着,没想到他竟然也转头面对面迎视她的双眼。

    “比较不难过了,对不对?下次别一个人跑到这种偏僻的地方,很危险。”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伤心的时候,抬头看看星星,很多事情都会在瞬间变得微不足道,望着天空,我们往往能感受到人的渺小,也才会发现没什么事能严重到过不去。”

    如果他不提,她就真的忘记了(暂时地)。

    当然,她终究会回到现实生活、终究得回去面对他们,可是这个男人真的让她完完全全忘记她持续了一整夜的痛苦,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

    她看着他…一个陌生男人、一个看起来像极了流狼汉的男人、一个平常在街上,她绝不会多看一眼的男人(因为她无法忍受邋遢的男人),却带给她新奇难忘的夜晚…有好一段时间她说不出话来。

    “你失恋过吗?让人背叛过吗?你知道发现自己的好朋友,原来伤自己最深是什么感觉吗?你没体会过,根本不了解我的感觉。”她一开口就是充满攻击性的口气,她很清楚,对一个展现对她安危关心的陌生人,她的态度是过于恶劣了点。

    “什么是背叛?我不认为感情的世界里,有背叛两个字存在,充其量只能说,每个人都有忠于自己感受的权利。如果你的好朋友跟你爱的人相恋了,你唯一能做、该做的,就是成全他们。”他由她透露的一串问题里,猜测她可能的遭遇。

    “你当然可以说得很简单,因为你不是受伤的人。”她无法理解,她干嘛要跟一个不熟的人站在这里争执,她的情感心情,根本不是他能了解。疼痛不在他身上,他当然能说大话。

    他凝视她质疑又带著怒意的眼睛,泰然自若地笑着,片刻后他说:“我未婚妻前两个月跟我解除婚约,然后马上跟别人订婚,她订婚的对象是我的高中死党。”

    他竟然告诉她这件事,说出口后,他才感到讶异。

    即使是面对罗仑,他都还没能有足够的力量,说出潘潘订婚的对象是小安的事实。

    因为罗仑、他、小安是从高中就认识的死党,当年他们三个人念建中的时候,还被封为三剑客。

    或许是她那句…“因为你不是受伤的人”刺激了他;更或许是,陌生如她,在她面前坦承那些事实,比较没有负担与压力。

    “所以你一个人跑到这里看星星,因为星星比人可靠?我觉得你并不爱你的未婚妻。”她冲动下了结论。

    老天到底在跟她开哪门子玩笑?!安排一个跟她境遇差不多的男人,来告诉她天下伤心人很多,不需要太在意;另外还顺带告诉她,人很不可靠,星星才可靠吗?!

    只是充满攻击性的话一说出口,她又马上后悔了,她有什么资格批评他,他不过是好意想让她觉得jianian过些罢了。

    不知怎地,那“不爱”的字眼,震动了他一贯的平稳。

    从来没人这么指控过他,除了潘潘本人。这个陌生女人的指控,让他不由得深思,真是因为不爱,才痛得少吗?

    如果他真的不爱,又为什么有份明明白白的难堪?

    两个人都没说话,很有默契各自回头望着满天星斗。

    “对不起,我不应该武断批评你什么。”她又挣扎了一会儿,这是她第二个道歉了。

    “我跟她是从幼稚园就认识的朋友,一直到大学,我们不是同班、就是同校。原本,再过一个半月我就要结婚了。可是今天我却发现她跟我未婚夫上床,他们两个人就躺在我即将踏入的新房床上。”

    她没头没尾,自顾白地说著今天晚上的事,也不理会对方会不会听得一头雾水。

    而他只是很安静听她说,对她的陈述完全不做回应。

    “今天是我跟他认识两周年的纪念日,我带著他最喜欢的蛋糕跟香槟,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他替我准备了一份更大的‘礼物’。”

    海涛声没停过,但在她语落的那一刻,仿佛变得更响了。

    两个人怔怔看着天空,想着各人的心事,却也在同一秒,将视线移至反射昏黄月光的黑色海面上。

    “你比较在意你的朋友,我猜对了吗?”他突然问。

    意思是她不够爱培轩吗?她没将话说出口,只是在心里自问。在她武断说他不够爱未婚妻之后,他的问题引出了她的联想。

    是这样吗?若不是,为什么她一路由高雄开来,脑子里想的净是湘渟?

    也许,她该庆幸能在今天发现“事实”不对,严格说来是“昨天”而非在结婚之后。既然如此,她是不是该让昨天彻底过去?在此刻满天星斗的夜里,她有了另一个稍稍“平衡”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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