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3/4页)

不是不爱。告诉我，小帅哥，如果你很怕鬼，认为你的衣柜中住着一只鬼，你会怎么做？”

    唐学谦想了一下，道：“把衣柜打开，看看有没有鬼，但我看过了，并没有鬼。”

    “那就对了，不试着去做，一辈子就只能当个胆小表了。让我们一同来告诉你mama，外面一点也不可怕，有很多好玩的东西，那么她就会很快乐，身体会很好，就有很多时间可陪你玩了。”

    “是吗？”小男孩半信半疑，又看向母亲：“mama，你要吗？”

    萧素素静默在一边，讶然的看着自己小小的儿子居然毫无惧色，有条有理的与尚是陌生的杜菲凡谈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害怕局促…

    何时…儿子已大到可以与成人沟通交谈了？而自己居然连小阿子的勇气都没有。

    “mama？”

    “我想试试看。”依偎在她怀中的儿子令她首次涌现了为人母的真实感。这是她的骨rou呀！由她体内分身而出的另一个生命体，她不该怕，不该畏怯疏离的人儿呀！而他这样依偎的姿态，由她双手环抱，似乎天经地义的，她必须是守护他的唯一人选，即使她的力量弱得连击卵的力气也不足。以前她居然怕这样一个小生命，怕到甚至不愿抱他。思及此，双手不禁更加用力，儿子是她这辈子唯一仅有的亲人了。

    实在很想加入搂抱小帅哥的行列，但此时此刻坐在一边感动就好了，口水擦一擦，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一向生活没目标的萧素素，至少会为了儿子努力走出自我封闭的象牙塔吧？情况相当乐观。

    杜菲凡心中开始打定许多主意，笑得无比愉悦。

    晚上十一点，萧素素与儿子皆该早已梦周公的时刻。但他们并没有，反而一同窝在大床上，喁喁交谈着。一盏床头小灯辉映着两张相对的容颜。

    “你长得好大了。”她抚着怀中的儿子，虽然右臂被儿子枕得有些麻痹，但她仍舍不得与儿子分开些许距离。

    “mama，你爱我吗？”唐学谦低问着。

    “爱呀，不过原谅mama很笨，不懂得表达，又很胆小，你爸爸说与我住久了，你也会变成自闭儿，所以才让你一直住台北。我想，如果我不再是自闭的人之后，你爸爸会允许你常下来看我吧。”那是她此刻由衷的希望。

    “爸爸喜欢让每个人都听他的命令。”

    “是，因为他是个很厉害的人，很聪明又很强壮，每个人都知道他的命令对每个人都好，全听他的了。”印象中，每个人都听丈夫的话没有错，她还没看过有人不听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从不走出屋子，能看的也有限。

    “爸爸不可能做错吗？如果以后我可以命令人了，我一定要与mama一起住，我觉得那才是对的。”他的同学中很多是父母分开住的，大多与母亲住一起。

    “我不知道。可是mama不希望你变得像我一样。”

    “为什么？”小家伙撑起上身，改而趴在床上，以双手支撑自己。

    “mama很讨厌自己这样。不懂得当好太太，好mama，什么也不会做，只会哭和发呆。这种人到最后只会惹人讨厌的。”除了至亲之外，世间根本没有理所当然被喜欢的事。人际关系的互动哪能只收取不付出的？然而她的觉悟慢，改变更慢，才落了今日独自神伤的下场。

    “我喜欢mama，不会讨厌你的。”他低叫着。

    “谢谢你，我好高兴。”她伸手轻抚儿子脸蛋。

    唐学谦犹豫了好一会，道：“mama，我见过爸爸喜欢的阿姨了。”

    她怔了一下，但心中并没有涌起太大的波澜，只担心着：“学谦…以后会有新mama了…”

    “我的mama只有一个。如果江阿姨与爸爸结婚，我会叫她江姨，不会叫她mama。爸爸说这样也可以的。”他坚决的申明着。

    “爸爸答应？”她几乎要因此而感谢他了。他不会明白这对她有多么重要，她的心中不想要儿子喊她以外的人“mama。”

    “嗯，他说江阿姨生的小阿自然会叫她mama，不必要我去叫。”

    “她会疼你吧？”她不是唐华的理想妻子，想必这个江小姐是他所需要的了，只是江小姐会对非自己所出的孩子好吗？

    “我不要她疼，她有自己的孩子可以疼。我不必别人疼的，因为我要疼mama。”他保护的搂住母亲颈项。有一点困了，于是出口的话也渐渐含糊：“mama…不怕的，你还有我…”

    小心将儿子扶睡好，盖上薄被，她怔怔地看着他的睡颜，不禁感到辛酸。她才是那个必须张开羽翼保护子女的人，但她向来不亲近的儿子，居然不怪她的疏离，反而一心一意以保护她为要事。

    唐华说对了，她这种母亲带给孩子的是较负面的影响，否则儿子不会像个小大人似的忧虑许多事，被迫提早脱离稚气的孩童心智。她偶尔也会看电视的，电视中的七岁娃儿正是好动活泼，甚至骄纵如霸王的年纪，如果有特别聪明精明的，也是童言稚语的一看便透，却没见过有人像学谦这么沉静忧郁的。他思索着如何保护他的母亲，不苛求父母给他无尽的宠溺。没有孩子是这样的，那么也就是说一个失职不正常的母亲会造就不快乐早熟的子女。

    眼泪悄悄落下，滴落在儿子粉红的脸颊上，她赶忙伸手拭去。相较于父母曾给她最丰沛的呵爱，她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