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潮女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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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4/4页)

她的肩。

    “甭说我,我呢,是一辈子光棍到底了。从我当爷的终身护卫起,我便有了认知,在这世上不能再有比爷更重要的人物。倒是你,随玉,爷的心思,我摸不透,他近来改变甚巨,让我…觉得不妥。”他是聂泱雍的贴身护卫,不会不知道这几夜聂泱雍的去处,他无立场说话,但却不得不对她耳提命面。

    “你…就像是我妹子,这点你是知道的。”他略嫌尴尬的搔搔头,像不习惯说这么恶心的话。“我应该为你出头,可爷是我的主子…如果不是爷,我一鞭就将他杀了,要不我就逼他娶你…该死的!爷也疼你,我瞧得出来,真的,在这世上他可以罔顾任何人的感情,可以罔顾我的,但我真的感觉他是疼爱你的,可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他出身富贵人家,应该明白女子的清白有多重要,我以为他会将你养大…为你找一个好的夫婿,但现在…现在…”可恶!良心在挣扎,多想冲上去狠狠的揪起五爷,质问他为何要这样待她?这么一个美好的随玉,她是狐狸岛上最纯净的孩子,五爷这样做不是存心毁了她吗?他甚至…甚至连嫁妆都给随玉准备好了。

    “再武兄…”美目含了泪,又笑又恼的:“你想多了。五哥只是同我睡一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知道他就爱逗我啊。”

    他迟疑了下。“真的没有了他没有对你…对你…”“没有啦。”最多只是亲亲她、抱着她睡而已。她感动地笑一笑,拉住他的手。“我喜欢再武兄,你当我是妹子,我也早当你是兄长,五哥跟你都是我这辈子最亲近的人。”

    方再武有点尴尬的,胡乱说道:“这种话搁在心底就好,不要说出来了。”忍不住又瞧了她的容貌一眼。

    他是个男人,自然看得出随玉开始有了女人味,尤其在北京这几天,她变得柔美而像个女人,他一直以为是五爷碰了她。没有吗?五爷不是一个会克制自己的男人,他要的,除非长时间计画,否则会在最短时间内得到他想要的东西。随玉的眼笑眯眯地凝望着他,她不会骗人。就算如此,五爷也不该跟她同睡一床啊,那照样会毁掉她的清白。难道五爷是要一辈子留随玉在岛上?可恶!他的武功高强,但那并不表示他的脑袋瓜跟武术是同等成长,五爷的心思让他捉摸不定。

    愉快浑厚的笑声隐隐约约传来,随玉循声瞧去,正巧望儿五哥跟七王爷在笑。她可从来没有见到五哥放声大笑过,笑得这么自然,这么的随和。

    忽地,五哥从亭中抬起脸,望向这儿看来,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他在笑,眼瞳却是没有表情的,他不知向仆厮说了什么,那仆厮马上往这儿走来。

    “是出了什么事吗?”方再武立生警觉,跨前一步。

    “五公子请樊小姐过去。”

    “啊,叫我吗?”她有必要出场吗?她回头,对着方再武说道:“我过去瞧瞧。”

    他点了点头,放开她的手。放开的刹那,怔忡了下,有点不安,像此一别成永远。啐,何时他也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

    “方护卫?”查克小声叫道。

    方再武马上转身,微微惊讶。“你这小子怎么突然出现了?”他的警觉性太低了。

    查克怯懦的笑了笑。“我刚到…瞧见五爷跟七王爷还在聊,所以有事想请教方护卫。”

    “你说。”对查克既无好感也无恶评,但如果能对随玉效忠,那么他可不在乎他是不是佛郎机人。

    查克迟疑了下,像挣扎许久,终于忍不住问:“你跟玉姑娘是五爷捡回来的吗?你知道玉姑娘是在什么地方被捡回去的吗?”

    方再武的浓眉拱了起来,怀疑地睨着他。

    “你问这事干嘛?你玉姑娘从哪儿捡回来,也不干你的事,你只需好好的效忠五爷、效忠玉姑娘就够,旁的事不必多管。”

    “不不,我不是多管!”查克的脸激动起来,他双拳紧握,低叫道:“我听见她是打破庙被捡回去的!她今年近十八,往回推,正是当年那一日在山神庙里…如果我猜测不错,上回我们避雨的山神破庙便是当年捡回玉姑娘的破庙。”

    方再武眼眯了起来,注意力被吸引了。

    “你究竟在说什么?你打哪儿听来的?若不说清楚,我就揪你去见五爷。”

    查克有点语无伦次的:“在双屿…双屿有个男人,他也是个船工,十八年前约妻女在那间山神庙中,延了几天去,什么也没了,什么也不见了,我怀疑玉姑娘就是他的女儿。瞧瞧看,他跟她真有几分神似呢,在容貌上、在说话的语气上,还有玉姑娘的造船才能…我想说不定就是她呢。”

    “你没造假?”嘴里虽仍在怀疑,但眼神已经发亮。随玉跟他皆是孤儿,如果能找到亲人…

    “上帝为证,查克不敢造假,可惜那人在我逃出来之前就死了…”

    “死了?”欲往亭中奔去的身躯停下,想了想:“死活都算有了消息,起码她不再是孤儿之身。”主意一定,决定告诉她跟五爷这个好消息。

    查克的下一句话却如晴天霹雳打进了他的脑里。

    “他…那人是个日本人…曾经参与騒扰汉人的活动,方护卫,这消息能说吗?”

    方再武的身体猛然一震!

    晴朗的天依然,隐约的笑声也断续从亭中传来,然而空气是冷的,身体也是冷的,但愿是错听,但愿是醉梦,方再武瞪着泥地,泥地上的裂缝长出了一朵小白萼,一阵风将它吹弯了,有些摇摇欲坠的,他的眼顺着白萼往上望,瞧见了方才握住她的手掌,指间尚有余温,尚有她又笑又哭的感激,现在却映着当年家破人亡的景象…

    手,一旦放开了,就再也握不起了。他只觉得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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