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伴蔷薇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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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4/7页)

上心头。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不相信我?”他抓住我的手。如果八点档的连续剧还像他这么老式,收视率一定跌到谷底。

    我为什么要相信他?多年以前,我曾给过他机会,他却迫我杀生。

    “相信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可以得到幸福。”他斩钉截铁。

    “你自己幸福吗?”

    这个问题足够他思索一生。如果世上真有幸福保障券,贩售处会挤破头。

    “我有什么不幸福?”他非常地不用大脑“我有…”

    他说出一大堆好处来。高官厚禄、人品、学识,最后还加上美国公民证一张。

    总之,他是个宝藏,有多少人垂涎于他,但他只等待可怜的基督山伯爵去挖取。

    我对他的藏宝没有兴趣,也不想当美国公民。

    做美国人是人,中国人也是人,并不能让我多出一个眼睛或一只尾巴。但他可以帮助其他需要到美国去才能幸福的女人追寻彩虹。

    “我毁了你一生…”他又说。

    我笑得流出眼泪:“你以为你是谁?能毁我一生?”我不屑地说“我自觉我的一生好得很。”

    “我们再重新开始。”

    “我对你没兴趣。”我的未来不在他身上。

    “你是为了你房里的那个男人。”他像风车,转了半天,却永远留在原地。

    我失去了所有耐性。

    “对,你说得非常正确,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吧!你騒扰了我,破坏了我。”我掉头而去,发誓自此摆脱他。

    “他配不上你。”他追着叫。

    “哦?”“你何必跟一个有妇之夫鬼混。”

    “那要看我高兴。”我看不起为了不能达到自身目的,而不惜诽谤别人的人,即使他根本对那人一无所知。

    “你会后悔。”

    我没理他,快步上楼。

    “你最爱护名誉,为什么此时又不再顾惜?”他叫得隔条街都听得见。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与有妇之夫鬼混。

    我不想对一个失去理性的人生气,但上楼后,全身还是阵阵发冷,头晕眼花。

    “你们…谈妥了?”陈诚一听我敲门,立即放我进去。

    我点点头:“这个人下次再来,你帮我打—一九。”

    “他说了些什么?”

    “他对我胡说我不在意,可是他不该乱咬人。”

    “他…说我坏话?”陈诚的脸好苍白。

    “他说你…”我脑筋一下子转了过来,睁大了双眼。“天哪!他说的该不是真的吧?”

    我不知自己为什么如此惊惶,可是我无法平复。

    陈诚点点头,一切都像电影中的慢镜头,我的手抓着门把滑坐在地上。

    “你结过婚?”我听见自已空洞的声音在问。他并没有欺骗过我什么,为何我觉得受愚?

    他又点头。

    “巫美花就是为了这个原因离开你?”我又问,一切都是机械式的,我根本不脑控制自己。

    他的头垂了下去。

    我只觉荒谬。我们之间,一个是房东一个是房客,他的婚状况如何都与我无关,但我就是悲伤。

    那可怕的感觉渐渐吞噬了我。

    陈诚伸手想扶我起来。

    “别碰我。”我厉声地叫。

    “我…没有…恶意。”他的表情好沮丧,身体也微微发抖。

    我用手抱住了头,在这可怕的混乱中,我一定要好好地想一想,想一想。

    我真想质问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但一转瞬又令我噤声。我凭什么问他这句话?当初是我自己要赖着住下来的。

    “越红,对不起,”他蹲下身来,完全不敢碰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头埋在膝上,我听见自己的心灵在哭诉…我也不是故意的。

    笔意爱上他。

    当我听见自己的心声,只觉万分骇然,不能动弹分毫。

    “我应该怎样做,才能得你原谅?”他轻声地问,身子触手可及。

    看看我把事情搞得多糟!我叹口气。

    “你有什么错?”我万分艰难地抬起头。但抬起之后,就马上发现能面对现实了。

    “我隐瞒了事实。”

    “我只是借住你的房屋,你不需要把户口名簿给我看!”我居然笑得出来,这得归功于我的幽默感。

    “对不起,我害你…失望。”

    “我什么时候对你抱过希望?”

    “我以为…”

    “你的以为是不正确的。”我站起来“明天一早我便离开,这样有个好处…不必多做一顿早饭。叫我这么懒惰的人做早餐是苦刑。”

    “不要走好吗?”

    “我不走,难道你走?”我笑,跟着笑容出现的,还有盈盈的泪水。我能让自己微笑,可是为什么不能遏止那份心痛?

    “别离开我。”他嗫嚅。

    我叹了口气。我真是吃香,今天有两个男人争着要我。一个是众所瞩目的科技专家,一个是有妇之夫,真应该心满意足。

    “我在这里引人误会。”

    “你以前为什么没怕过?”

    “因为我是个小人,只想白住人家屋子。”

    “现在呢?”

    “我吃了良心葯,受不了内在之声的苛责。”我笑。

    “别说笑话!”他痛苦地说。

    对对对!这是严肃的事,说笑太破坏气氛。他可不是天生的小丑,得受人捉弄。

    “你预备怎么做?”

    “你认为你有权利知道?”

    “不!我恳求你告诉我。”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当然也没有白住的房屋。”我摇头。

    “你可以付租金给我。”

    “同样的租金我可以住包好的房子…,”我把卧室让给你。“

    我愈来愈像个不正经的女人。

    “陈先生,我们再争执也不会比现在更有意思。如果我们现在能维持礼貌,还能为未来见面留一份余地,你说是吗?”

    第二天一早,我便卷起行李,离开我的房东。

    对于自己差点卷入丑闻做女主角,我真是心有余悸,这都得谢谢安海伦之赐。她乱点鸳鸯谱,却又不明真实情况,竟把一名有妇之夫点了给我。

    可是我不能急着去找她算帐,我先得去找房子。

    我背着行李,走到师大附近。正好有个公告构,栏里贴满了红纸条,有着各色各样的吉屋招租。

    我把行李先寄在一个小吃店,然后一家家去看。租金并不贵,但房屋的环境却差了一点,我以陈诚房东的条件去比较,当然不会满意。

    最后一个招租广告是个法国女生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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