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盗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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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5/7页)

“附近有没有欧洲人的住宅?”萨耶勋爵问。

    “我会问他的,”负责人说。

    他用马来语说着,土著滔滔不绝地回答。

    “他说,”那位高级船员等身边那个男人停下来喘气时翻译说:“最近的一座白人居住的好房子离这儿只有一哩,只要穿过树林就到。他会领你到那里去的,可是他希望能拿到钱。”’

    “他会拿到钱的,”萨耶勋爵回答。“问他那座房子的主人姓什么。”

    斑级船员照办了,然后说:

    “他说了个姓,据我猜想,有点象亨德逊。”

    “太妙了!”萨耶勋爵喊道。“我认识他!叫这个人领我们穿过森林,他可以得到重赏。”

    斑级船员抬头望着高耸云天的黑黝黝的树林。

    “你觉得这样做安全吗,爵爷?”

    “但愿如此,”萨耶勋爵回答。“我知道,一般人都以为这些树几乎是难以穿过的,可是本地人总有他们自己熟悉的小路。”

    “这倒是真的,”高级船员同意“可是更聪明的办法是等到天亮。”

    “我想,我们宁可冒冒险,”萨耶勋爵回答。

    他似乎觉得这话不合乎礼貌,就对伯蒂拉说:“也就是说:如果你同意的话。”

    “同意…当然同意,”她回答。

    斑级船员用马来语作了必要的解释,他们的向导举起身边点着蜡烛的提灯,开始离开海岸,向高处走去。

    他们跟随着他,踩过铺着圆卵石的海滩,马上进了树林。

    那些树一直长到海岸,巨大的树身高耸云天,黑黝黝的,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马来亚人走在前头,在树干间绕来拐去,为的是痹篇那似乎能把一切都缠绕起来的浓密的灌木和攀缘植物。

    因为无论发生任何情况萨耶助爵和伯蒂拉决不能分开,于是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把她当个小孩似地领着走,他知道这样做会增添伯蒂拉的勇气。

    她用手指紧紧握住他的手。

    当他们把海撇在后面时,她所能见到的,只有一盏提灯的光亮和隐约闪现的树干、叶子、花朵和羊齿植物。

    他们走得很慢,现在伯蒂拉想起她看过的一本关于马来亚的书,有人这样写道:“可爱的树林在夜间发出芳香。”

    这是一种她过去从未闻到过的芳香,她知道那来自树木本身,来自它开出的花朵以及大树下的灌木丛中开满的鲜花。

    他们向前走着,伯蒂拉觉得她听到某种怪异的声音。

    她可以听到大树下的灌木丛中有小兽在活动,听到高处有翅膀的扇动声,这是因为他们惊扰了夜宿的小鸟,也许受惊的正是一只她渴望见到的会飞的松鼠。

    她想知道是否有猴子正在注视着他们前进,或者,黑暗中甚至还可能潜伏着老虎。

    她的手指一定是本能地紧握住萨耶勋爵的手,因为他站定了一会儿,问道:

    “你没事儿吧?是不是走得太快了?”

    “不,我非常…好,”伯蒂拉回答。

    “你不害怕?”

    “和您在一起不怕…要是只有我一个…我会怕的。”

    “我会保护你的,”他轻松愉快地说“但是,只怕我拥有的唯一武器就是我的赤手空拳。”

    “要靠它来对付老虎可不怎么灵。”

    “我敢肯定,我们的向导对付得了它。”

    一边说着,他瞥了一下走在他们前头的人,伯蒂拉借着灯光看见那个马来亚人右手里握着一柄原始长矛。

    “你瞧,我们有了一名武装警卫!”萨耶勋爵微笑说。

    她知道他是想要让她放心,不用她说话,他就知道她准是已经发现这座树林是充满不祥和恐怖的。

    她想,船上起火时,如果萨耶勋爵和她不在一起,她该是多么害怕。最怕的是范,达·坎普夫先生可能会自命为她的保护者。

    当她的手被萨耶助爵握着时,她是安全的,她想自己是多么幸运。更幸运的是她单独和他在一起,这是她从来也不敢盼望的。

    “不管怎么样,”她大声说“这是一次非常激动人心的冒险,或许有一天您还会在自传里详细叙述这段经历呢。””

    “你还在设想我将来会名声大得有资格写一部自传。”

    “你当然会!”她说。“可能人们会描述您怎样在马来亚丛林中行走,赤手空拳打死了一只老虎,拯救了许多人,免得他们死于非命。”

    他大笑起来,这声音似乎在寂静的树林中回荡。

    “你是下定决心要把我造就成一个英雄了,”他说,—“正因为我十分欣赏这样一个位置,所以我就不想阻止你了。”

    他说话那会儿,树木开始稀疏起来,过了一会,他们看到了前面的亮光。

    “亨德逊大厦!”他们的向导说,一面用手指点着。

    现在他走得更快了,好像迫不及待地想拿到答应过给他的钱。

    等他们再走近一些,伯蒂拉看到那座房子其实是座非常大的别墅,有铺着绿瓦的倾斜屋顶。

    虽然已是深夜,几乎每一个窗口都有亮光。当他们到达花园时,她看见房前有一条与整个房子一般长的游廊。

    伯蒂拉心想,屋里此刻是否正在举行宴会,她突然对自己的外表感到害羞。

    她仍然穿着吃晚饭时穿的简朴的长袍,肩上披了薄绸头巾。

    通过树林时树枝钩住了她的头发,弄得蓬乱不堪,她怕裙边也玷污了;此外,她的便鞋也被森林山径的草弄脏了。

    她瞧着萨耶勋爵,心想他穿了晚礼服象是刚从伦敦的舞会里出来。

    “我希望他不要为我感到羞耻,”她想。

    接着他们走上游廊,他们的向导把一扇敞开的门敲得震天响。

    屋里有说话的声音,她听见有人说: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呢?”

    接着一个身穿白衣、头发斑白、脸晒得黑黑的男人在门口出现,他手里还端着一只玻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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