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香里留将军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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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3/3页)

知其它的谎话会不会一个接着一个被刺破呢?他太敏锐,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一盒胭脂,对你意义如此重大┅┅”柳子容过度的反应不免让人如此联想。李伯瞵拭去柳子容脸颊上的一滴泪珠,爱怜怀中弱质的人儿,却更猜疑地上那一片红得刺目的粉末。

    “那不是一盒胭脂。”李伯瞵下了定论,怀中一凛的身子只是证实了他的定论。

    放开了柳子容,他起身欲往平榻下走去,却被柳子容忽尔立起的身子阻挡了去路。

    不能让李伯瞵碰到那些粉末那些留在肌肤上洗不掉的红粉,只会揭开她的伪装。于是,柳子容伸手拉过了他的手臂,在他的掌心写下:

    “毒葯”

    “毒葯”李伯瞵怒吼一声,反扯住那纤细的掌,脸孔紧逼在柳子容的上方。“你随身携带毒葯,用意为何?说”

    柳子容一咬牙,发现自己只能放手一博。蠃了,就是全身而退;输了┅┅就是赔上她的身与心。

    她抽回手,危颤颤地拉住他的手走到桌几前,曲膝坐下后,她蘸着水酒写下:

    “毒葯,为了不让我被男子侵害。母亲说我的容颜易使人有混淆之感,必要时以死保住清白”

    写完,柳子容幽幽地吐了口气,凄迷地对他一笑,有些感伤地起身走下平榻那片刺目的红色粉末。当她弯下身,指尖尚未碰到任何一滴粉末时,一声怒气十足的大吼伴随着一酒香洒了一地。

    李伯瞵火爆地将桌上的酒壶一把全摔向地面,让那些红色粉末伴随着白色碎片冲散成一道道红色水流。

    而在柳子容仍怔仲地站在原地时,李伯瞵揽腰抱起了那轻盈似柳的身子。

    “一定要惹怒我,你才满意吗不许你有任何轻生的念头。你若轻生,你就在阴间等着瞧看高民一门因为你而被毁灭。”

    他勒住柳子容的腰身,语带威胁地瞪视着那双让他挂念的一江秋水。

    柳子容睁大了眼,万万猜想不到李伯瞵的反应会如此激烈,连说话时的口气都狠恶得不留馀地;那带着暴狂怒意的气息,更是不容忽视地拂满了她一身。

    被他拥在身上的身子,因着足尖碰不着地,她的手只能扯住李伯瞵的衣袖。她想推开他却又被他此时的戾气惊愕得不敢有任何叛逆的行为;只觉得他身上的热气随着他的丝杉尽数都传入了她的沐内。

    他如此发火为什么?柳子容抖动了下身子,在他霸气的傲狂双眼中,发现了那几可名之为“关心”的火花。

    会吗?是她所想像的吗?她垂眸看见他青筋尽现的脖颈。会吗?

    像李伯瞵这样一个在战争中呼风唤雨的坚毅男子,对轻生的人必是不耻的吧。这才是他生气的主因,若真的是┅┅喜爱,怎会在她面前火热地抚摩苏琼琼,一如那日在池xue边抚摩她一般。

    他最不缺乏的就是女子了吧?

    邱万威告诉过她,李伯瞵在长安虽无妻室,却不曾留情于任何女子。

    柳子容念及此而苍白了颜。不能让自己陷进去,不能让他发现她的女儿身,否则此后就是无止尽的苦难煎熬。她没有独立谋生的本领,所以她只敢要一个不让她心碎的良人。

    曲步瀛会守候着她;而李伯瞵,不会将她当成永远的唯一啊。

    “听到我的话了吗?”李伯瞵扳起柳子容微微挣扎的下颔,要求一个回答。他不愿去细想何以会因为柳子容的轻生念头,而抽痛了心扉。

    …放了我。…她张口无声地说着。

    她的心只有一颗,而她正感受到那种逐渐失去的可怕感受。突如其来的心酸让她湿了眸子。

    …放了我吧…她重复地说着。

    “要我放了你,怎样算是放了你?让你离开?”指尖挑去柳子容眼角的湿意,他沙哑地说着。

    柳子容闭上了眼点点头,不敢看他咄咄逼人的视线。

    “那你们打算如何前往长安?”

    李伯瞵的话让她惊讶地张开了眼。她不能只是留在军队中,而不待在他身旁吗?

    “当时收容你们,就说过了你们必顶分担工作,而你该知道你们一夥人的工作实际都是可有可无的。军队中或有闲话,但也碍在你是我跟前的人而不说些什么;但若今日你不再是我的小厮,那么你们没有什么立场留在军队中…军队不是救难之所。”他正视着柳子容黯然的眼光,明了自己抱着柳子容的姿态过于暧昧,却不愿放开手。“当初留你下来,一来不想薛万均报复你,二来也是因为身边缺个打理的小厮。若你真要离去,那我不强迫,除非你被毁了容貌,否则你这一路上怕是难以平安前进。这胎记┅┅”

    李伯瞵轻抚着柳子容的右颊,克制着自己身体上的不合宜欲念。“这胎记没碍去你的美几分。”

    柳子容偏着脸颊,让脸颊依着他温厚令人安心的大掌,泪却溜溜地滑出眼眶。

    她厌恶这个无用的自己出了家门,不得不承认什么诗书、绣技、煮烹等任何她曾自以为傲的一切完全无用;过分交好的容貌更成了一种阻险。因为太在乎他,所以必须离开他,却悲哀地发现她没有一丝独自生存的本能。

    她是个无用的废人

    柳子容的泪水就这么如断线珠串一般的滚下,一整天的劳累加上心灵的疲累,让她的脑中此时只有一片空白。无声的哭泣显得凄恻,而单薄的身子在哭泣间早不自主地揽住了他的颈项,将那些心酸流在他的肩上。

    必须离去啊,否则这脸上疤记,在逐渐褪色后,所有的谎言都将不攻自破。感受着属于李伯瞵的男性气息时,柳子容离去的心意却是越发坚定,即使心头的酸楚莫名。

    李伯瞵呵护地环住柳子容,完全明白自己方才说的什么军队需要有用人之论都是藉口,都是他不愿柳子容离去的藉口。

    柳子容是该远离他,因为他的确属于那些对柳子容有非分之想的人之一。若同为男儿身的他真侵犯了柳子容,柳子容会因羞耻而结束那年轻的生命吧?

    然而┅┅柳子容依赖着他的感觉,却像天生该在他怀中的自然啊。

    明知心头那些无以名之的爱怜感受,不该是对一个男子而发,他却不能制止自己的身心不对柳子容产生反应。

    他粗声地叹了口气,本该推开柳子容的双手却更是拥紧了“他”

    为了彼此,他会试着把柳子容当成一个可以疼爱的稚弟。

    然而,这一刻…就让他贪恋几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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