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之间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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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2/5页)

转过身子。

    他黑色的头浮出泥面,接着是他具胁迫感的肩膀。他像个气愤的大怪物似地趋近她,泥巴自他的脸上、头上和眼罩流下来,而他瞪着她的样子使她不禁希望泥巴能遮住他那只好的眼睛。

    如果视线能杀人的话,她早就已经死了。而如果眼睛能生火的话,她也早就成了骨灰。再如果她知道什么对自己比较好,她早已逃之夭夭了。

    “我的鞋子滑了一下。”她解释着,有种他根本不想听的感觉,也许他只想使用暴力。

    他伸出手。

    她紧闭双眼,咬紧牙根等待着。

    他的大手紧握住她的腰将她举出泥面,然后不太温柔地将她放在边缘的石头上。他一放手,她便飞快向后退去。

    而她还没能眨眼他就出来了,像个泥塑的巨人般站在她面前。然后他弯腰拉下她的鞋子,将一只夹在他的臂下,接着抓着另一只鞋子,握住上面的鞋跟用力扭转,力气之大甚至莉儿都可以听到它断裂的声音。

    “你在对我的鞋做什么?”她跳起来试着抢下它们。

    “假想它们是你的脖子。”他折断鞋跟往肩后一丢,然后另一只也如此炮制,最后将弄坏的鞋子丢向她的脸。

    她看着它们,眨回欲夺眶而出的泪水。鞋上的花饰早在逃亡的过程中掉了,而现在他又弄断她的鞋跟。尽管它们早在几天前就已破旧不堪,但却象征着她悲惨的日子。“如果你再哭哭啼啼的,我发誓一定把你丢在这儿不管。”山姆发火地盯着她。她吸吸鼻子。“我饿了,我想回家,我想洗澡。”

    “我想要一个口罩。”他低喃道。

    她抬头拭去眼中的泪水看着他。“你就喜欢这样不是吗?像个坏蛋般的要封住我的嘴。”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它已经不再是粉红或白色了,只有泥泞的褐色和树汁的绿色,她再摸摸乱七八糟的头发。“我看起来八成像只杂种狗。”

    “对啊!你就像那样,也许还更糟。”他好像这只是某种笑话般地滚动眼珠子,用来福枪轻推了一下她的鞋子。“现在把鞋穿上,流狼的小表,我们要继续赶路了。”她甚至连想都没想。在他叫她流狼的小表的那一秒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将鞋子丢向他嘻笑的脸上。

    他抓住一只,另一只则越过他的右肩。

    看了他的脸一眼,她便了解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他丢开来福枪,耸了耸肩让背包掉下去,然后大步迈向她。

    她向后退,伸出双手。“不准碰我!”

    他拿出他称为弯刀的又大又锐利的刀子,继续走向她。

    她尖叫一声,转过身去想逃跑,但他抓住她的衣服一扭,将她钉在树干上,他坚硬、紧崩、生气的脸距离她不到一英寸。他们的视线交锁,她的眼神恐惧,而他的则是愤怒。她紧闭双眼,投降地将两手置于身侧。“动手吧,杀了我!我想死!”

    可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他没有移动,不过接着她又感觉到锐利的刀锋抵着她的脖子。“听着,赖莉儿小姐,你是我屁股上的一根刺。我之所以容忍你,是因为我别无选择,带你去营区是因为我必须如此做。但别太心存侥幸,如果你觉得自己现在很惨,只要再对我过分些,我会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悲惨。”

    她的眼睛突然睁开。

    随着刀子轻巧的一划,他割下她洋装上的蕾丝。

    她惊喘一声。

    “你喜欢裸体走过丛林吗?”

    她咽了口口水。

    他抓起她的裙摆,像厨师切胡萝卜头般的割下它,松手后剩下的裙子像块破布般落下,长度仅及她纤瘦的膝盖。

    将她从头至脚的打量过后,他拉起一只纤瘦、红斑点点的手臂,以深沉、冷静而坚决的声音说道:“蚊子在这娇嫩细致的白皮肤上可是饱宴一番了。”

    他不会割掉她所有的衣服,她理智地想着。

    而他脸上的表情却说他会。

    他再度举起刀子,刀锋轻触她胸前的缝线。“这里棕榈树的叶子锐利得可以比弯刀更快地割开你的肌肤。”

    她让刀子更靠向她,她感觉得到细线正在断裂。

    “想试试吗?”

    她摇摇头,恐惧得直想吐。

    “那就穿上鞋子出发了,还有闭上你那张该死、爱发牢騒的嘴巴。”他放开她,向后一站大声咆哮道:“马上!”

    她一生从未动作如此快速过。她抓起一只鞋子,匆匆走向躺在夹竹桃树丛旁的另一只,将沾满泥泞的脚塞入一只鞋中。穿错脚了,她抽出她的脚向上看。

    “四…”

    她一边试着将脚放入另一只鞋中,一边颤巍巍地紧握着一旁的夹竹桃树枝,但由于太匆忙了,反而使鞋子自她手中松开,于是她惊慌地弯下腰,警觉的视线仍不敢离开他。“六…”

    她用力套上鞋子,只听到脚趾发出喀喇的声音。

    “八…”

    她的脚跟挤不进去,她用一只手指充当鞋拔。而就在他用刀指着她时,鞋子套上了。“十,出发了!”

    她确实出发了,而且速度奇快。

    莉儿跌坐在石头上,双手抱住怦怦作响的头,她的金发肮脏纠结地垂落在脸上。头发有臭味,她身上也有,而她既头疼又饥饿。体内的一小部分仍希望能醒来发现一切只是场噩梦,她看着四周的环境,不,这不是场梦魔,这是真的。

    闭上眼睛,她将手掌盖在燃烧悸痛的眼窝上。至少还有件好事:永不疲倦的山姆终于让她休息了,叫她在他出去寻找只有上帝才知道的鬼东西时,不可轻举妄动。想想看…他居然叫她不要轻举妄动,一副她能轻易将水换成酒般逃离这个野蛮、恐怖的丛林的样子。不过她可真希望她有这个能力,此时若能尝点酒会很棒的。她添添嘴唇希望能尝些水以外的东西。

    她第一百次的希望自己是个男人,一个知道该如何做的男人,如此一来她将有求生的技能,而非体仪…那些像燃烧的树木般无用的东西。男孩子总是有女孩没有的自由,男孩可以骑马、射击和独自前往某地,他们甚至可以游泳,而女孩却必须做些社会所认可的事。

    而他们长大后事情就变得更糟了。男人可以尽情的吃,可是女人却必须小口的咬,而且还必须留下大部分的食物。她猜测着是谁发明这些愚蠢的规定,八成是某个饥饿的男人吧。

    她有太多次看着她的兄长们在吃够火腿后满足地叹息,而她却只能礼貌地咬两、三小口,她希望能吃下他们所吃的两倍多,现在她就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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