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3/5页)

琳达心直口快；“安雅，天底下没有几个男人靠得住-自己考虑清楚！”

    “-说过的，钟威不太一样，是不是？”

    安雅抬眼看了钟威一下，握住他的手。

    “琳达，-想法子拖住我姑妈吧！钟威一定得回去，那边可能已经天翻地覆了。”

    “好吧？”琳达沈吟了半晌。“钟老头住在假日饭店，-让钟威先过去。等我摆平了老头子，再料理老婆子－－唉，还真麻烦，好了好了我挂了，交上-这朋友，还真麻烦。”

    “琳达，Iloveyou！”

    安雅愉快地挂上电话，催钟威上路，她重重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你先去假日饭店等，你爸爸稍后会回去。答应我，不许和他争吵，先听他的安排，天下的父母都是为了子女好处着想，他绝对不会害你的。至于你回去之后怎么做，想清楚一点，保持你冷静聪明的智慧，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则，我一直都会在这里等着。”

    钟威被她推着坐上出租车。

    “记住我的话！驯良如鸽子，灵巧像蛇。知道么？”

    她用力地合上门，把她的爱人送出了她的世界，然而，心里却是充满自信与愉悦的

    钟威的子孙将会朝她跪拜喊租奶奶！她想起刚刚那个善意的玩笑，忍不住地笑了起来，浑然忘记了离别的伤感。

    ＊＊＊

    当琳达推着亚琴气呼呼地进门时，安雅正在整理房间。

    “人呢？”亚琴四下张望，难掩失望。

    “谁？”安雅转身，笑容满面。“姑妈，-大概累了，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不要避开我的问题，钟威到底哪里去了？”亚琴厉声问她。

    安雅沈静地放下手边的工作，说：

    “他有他自己的脚，他要去哪里，我怎么管得着？”

    “余安雅！-－－”亚琴一个箭步冲上去，狠命地摔上一个耳光。“-和-母亲一样无耻！”

    琳达拉住了她，怒道：“-凭什么打人？小心我告。”

    “我凭什么？凭我是养她廿年的人，凭我是她父亲的meimei-呢，-这个疯丫头，我差点上了-的当，钟临轩的支票呢？-拿出来。”

    安雅抚了抚脸上的痛处，问琳达：“他给了-什么东西？”

    “-的卖身钱！”亚琴狠毒地回答：“妓女卖了身，至少还拿人家一笔钱！-呢？-倒贴了人家，让人家给占尽便宜，-以为-得到什么？钟临轩是什么样的人？他养的儿子又会是什么样出息的角色？我辛苦养-廿年，最后竟然倒贴给钟家看笑话，-真出息！-别以为-赢了。等着吧，等着看人家在台湾怎么编派我们余家的笑话！我余亚琴辛辛苦苦费了廿年的心，竟然养出-这天下第一号的白痴！炳…哈…”亚琴笑得很凄楚，眼泪都快掉了出来，她一面笑一边骂：“钟临轩这王八蛋，咱们走着瞧，我余亚琴不必靠别人，一样能教你粉身碎骨…”她瞪着高跟鞋，一路怒骂而去。

    安雅觉得既疲乏又空虚。

    “琳达，我该怎么办？”脚下一个踩空，晕了过去。

    琳达一个箭步冲过去，接住了她，把她拉到沙发上躺着，偏偏这时电话又响起了。该死！琳达拿起电话，很不客气地哈-一声，竟是钟威，他也征住了，没想到是琳达，于是很不安地问安雅在不在。琳达看了一眼安雅，心想，若说她晕倒了，这小子准会火连赶来，那她一片心血不就又泡汤了？于是她咬着嘴唇，撒了一个谎话。

    “她正和她姑妈磨着，没空接电话，待会儿再打来！”说完赶紧挂上电话，拿出急救箱，掏出嗅盐，不分青红皂白地往安雅鼻孔塞。

    安雅醒来，撑着坐起来。

    “钟威呢？”她似乎胡涂了。

    “钟威早被-迭走了，还问？”琳达拧了条手巾给她擦拭“-姑妈说得没错，-是天下第一号傻瓜！”

    “-怎么也学起她来了？明知道她心里有偏差。”安雅瞪她一眼“好啦，-也休息一会儿。这大半天把-累坏了。”

    “唉！”琳达一下子滚倒在床上，亮出支票：“还好，表演费还算不错。乖乖，一百万美元-，钟老头出手真大方。可见得钟威的身价多么高，-早看开点，这一下子发财了。咦，干什么？”

    安雅伸手去抢，琳达溜开了。

    “-给我！”安雅有些生气。

    “给-？”琳达霍地站起“撕掉是不是？我的小姐，别来-那一套了。这可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我才不给-使性子撕掉呢。”

    “琳达，拿了人家的钱，我算什么？”安雅继续伸手抢。

    “谁说是-要的？我琳达既不高贵也不伟大，我拿的总可以吧？安雅，”

    琳达一脸严肃地说：

    “一百万元不是个小数目，-不要随便使性子-想看看：亚琴姑妈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找谁开口要钱去？如果-找不到工作，靠谁生活？别天真了，一百万元就是一百万元，在纽约依然吃香得很。钟老头随便一根指头都比这粗，-担什么心？钟威如果真爱-，还巴不得-再多揩一点呢！何况，揩人家油的是我，人家顶多骂我，哪里说得到-？拜托-实际一点，好不好？”

    安雅颓然坐下，根本没有力气和她争。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琳达努着嘴说：

    “是那个踱金的家伙打来的。”

    安雅睨她一眼，旋即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还好吗？”钟威的语气甚是焦急：“-姑妈有没有为难-？”

    “她能拿我怎样？有人才担心你会拿我怎样呢！”

    安雅故意说给琳达听，琳达朝她扮了鬼脸。

    “你爸呢？”安雅挥手叫琳达走开。“他还在生气？”

    “我照-的话做了，所以他的气也消了大半。安雅，-无论如何要为我保重自己。我一回台湾就着手处理——”

    安雅执着话筒，露出温熙的微笑，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应起自她的体内，悠悠轻轻地唱和着。她怔怔然，起了一种与生命之源流贴近的感觉，她想“他”已在了么？下意识地抚摸自己平坦坚实的小肮，似乎－－似乎“他”悄悄地与她击掌而誓，约定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