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裤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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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3/5页)

其乐,却也缺少点动力与活力。

    或许就像他的名字,平之,他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平平无奇,平平顺顺吧。

    当然,他父亲为他取名字时所选择的“平天下”之意,他是明白了却也故作不知。

    那样伟大的理想,还是留给他能干的大哥、二哥和三哥去做好了。

    他是嫡幼子,就是要享尽万千宠爱,就是要坐享其成,就是要平安喜乐过日子嘛,否则一家子人都忙死累死,图个什么呢?

    公主又道:“我听说过你那些流言蜚语,说你爱流连青楼,花天酒地什么的。尽管对于男人来说,或许只是个消遣,但是身为一个母亲,我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原平之抿了抿唇,面对这位强塞给他的准岳母,他第一次觉得有些讪然。别说是公主了,就算是平民之家,也不会乐意自家女儿嫁给那样的男人吧?

    “只是惜恩脾气执拗,谁叫她就偏偏看上了你呢?”公主叹了口气,说:“不过现在亲自见了你,我也知道了你定然是个好人选。之所以放纵自己,只是因为没有成家立业吧?我希望你和惜恩成亲以后,能够收收心,对惜恩好一些。”

    公主停顿了一会儿,才凄然道:“到那时候,我已走了,这世上她大概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原平之握了握拳头,顾惜恩在他的印象中只是个黄毛小丫头,两人在皇宫中似乎见过两次面,有没有说过话都不记得了,真不知道小毛丫头到底看中了他什么,竟然敢把终身托付给他?

    而对于公主话中的未尽之意,原平之多少也明白。

    顾惜恩并非没有其他的血缘亲人,她有生父,即升平大长公主的驸马顾景宏;还有两个异母弟弟,顾惜贤和顾惜良。

    但是,升平大长公主在顾惜恩出生之后就和顾景宏已经形同陌路,顾惜恩跟随着公主长大,很少见到父亲,和异母的弟弟之间更是如同陌生人。

    据说,公主和顾景宏最初很恩爱,堪称皇室中的模范夫妻,可是后来怎么会反目成仇,就众说纷纭了。

    原平之听来的八卦,最可能的传言就是升平大长公主没能为顾家生个儿子,顾家公婆怕自己儿子断了香火,就私自给儿子安排了两个通房丫鬟,这便造成了公主和驸马之间的裂痕。后来公主生了女儿,两个通房却先后生了儿子,顾家公婆重男轻女,顾景宏也难免偏心,多往自己儿子生母那儿跑,公主忍无可忍,最终与顾景宏决裂。

    据说当年如果不是顾忌皇室的颜面,由太后出面镇压,公主大概都要与顾景宏和离了。

    而事实上,在顾惜恩出生之后,公主便带着女儿独自居住在公主府,不许顾景宏再登公主府的门。顾景宏被赶回了顾家,和他那两个由通房丫鬟升级而成的小妾,以及两个庶子一起生活。

    按理说,公主的男人是不许纳妾的,顾家人先辱了公主的尊严,公主会恼怒情有可原;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民间的舆论实质上却倾向顾家人,认为公主太小题大做了。

    在世间男人的眼里,不管是贪官污吏也好,清流名士也好,大多都认为不能容忍丈夫纳妾宠婢的妻子,就不是好妻子,这种观点最终甚至形成了律法,就是专门针对女子的“七出之条”,七出之四就是“妒”──他们认为妻子善妒就会乱家,就会造成家庭不和,更有害于家族血脉的延续。

    在这种“夫为妻纲”的教条束缚下,就算贵为公主的女子,想要一夫一妻也难逃世人的责难。

    升平大长公主不甘屈服,最终却是婆媳反目,夫妻离心,只好一人带着女儿在公主府孤独度日。

    说到底,这不过是个可怜女子将唯一的女儿托付他人罢了。

    而作为被托付者,原平之忽然就涌现了一种责任感──玄昱说他名为纨裤,实则太过心软,早晚会吃亏的,如果遇到一个狡猾的人,会被那人玩弄于手掌之中,所以玄昱不能不管他。

    原平之在心底不以为然,想着无论是他爹娘也好,兄长也好,或者皇帝也好,似乎都把他当做了人傻钱多很好欺负的笨蛋,唯恐他被别人占了便宜。

    原平之想了想,最终也没有轻易答应公主,只是婉转地回道:“如果硬算起来,我和顾小姐也算远亲,就算我们不做夫妻,我也会照顾她的。”

    公主的脸色一沉,明显对他这种敷衍的回答不满意。

    原平之见到公主眼底的无奈与绝望,咬咬牙补充道:“顾小姐目前毕竟还小,完婚还要几年,如果到时候我们真做了夫妻,我必不会负她。”

    话已说到这个地步,公主也知道已经是赶鸭子上架难为了人家,她点点头,说:“虽然我是慈母心肠,为了自家女儿打算,可毕竟难为了你。最终选择你的是惜恩,不是我,所以不管以后如何,我也不会怨恨你的。你能此时答应照顾惜恩,我已经很感激了。”

    因为升平大长公主的特立独行,她在金陵的贵族交际圈子里并不太受欢迎,能够求救的人实在屈指可数。

    自己大限已到,想想日后孤单的女儿,倔强了一生的公主忍不住默默垂泪。

    ※※※

    原平之以为自己和顾惜恩的婚事还有可商量的时间和余地,可他万没想到,他刚从公主府被放出来,回家面对的就是原府的披红挂绿,张灯结彩,大红喜字红通通几乎闪瞎了他的眼。

    他问书童银子:“府里有什么喜事?”

    银子傻乎乎地摇头,说:“小的不知道。”

    随从金子东窜西跑,四下打听消息,然后又气喘吁吁地跑到原平之面前,满面带笑道:“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原来是您的新婚大喜啊。”

    原平之伸手打了他一个后脑勺“说什么鬼话?本少爷大喜,本人却不知?”

    侍卫邵五捏着下巴,严肃认真地分析道:“据属下观察,应该是大长公主逼婚了,趁着她还有口气在,赶着把女儿嫁过来,生米煮成熟饭,少爷也就没有后路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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