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的翅膀_第四章INDEPENDENTSE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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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INDEPENDENTSE (第10/14页)

二月,已经够Self好受。

    告诉天使与烟花她会出门一星期,她们笑着鼓励她,嘱她玩得开心点。她也满脸笑容地答允,然而出门的目的,只不过是为着他。

    Self有白瓷照料,但有太多事情,白瓷是不会明白的。

    或许是这种心理吧,依然爱着一个人,便继续想拥有照顾他的责任。

    在飞机上Wise抱着枕头微笑,纵然他已不是她的了,她还是只想他好。

    “稍为不好也不可以。”她咬着指头,叹了口气。

    机舱内的空气好像不太流通,Wise的喉咙很干涸,头也有点痛。

    CapeofDorset属于北极地域,冬季的气温在零下二十五度至三十五度之间,每日只有五小时的阳光。雪很厚,居民都用雪车代步,Wise看见白色的爱斯基摩犬拉车,觉得很有趣。

    从大城市转内陆机到达,体力透支,她发现她整张脸都在变色,很红很红。额头红、眼红、鼻子红、喉咙红,本来想看医生,但更心急要把那两套parka带回家,Wise订造了两套,一套是给Self的礼物,另外一套,是给他们将来的孩子。

    想到这里,她自顾自发出一阵笑,然后心酸。

    坐雪车到达那专门店,Wise轻易地忘记风雪有多严寒,一心一意,只想着她为他预备的礼物。当衣服捧到手中,她感动地叹了一口气,她明白了,原来爱着一个人,多傻的事也会为他做。做了,心情便会完满。

    返回小旅馆,在柜位等待服务生的时候,Wise看见一名年老的爱斯基摩妇人,坐在大堂的圣诞树旁,正朝向她微笑。

    Wise点头。老妇人的脸,有如深坑般的皱纹。

    熬人开口说话:“别以为有圣诞树的地方只会信耶酥。”

    “啊?”Wise对妇人的说话感到稀奇。

    老妇人说:“我还是只相信我族传统的宗教。”

    “爱斯基摩人也有自己的宗教吗?”Wise问。

    老妇人说:“Angatkuq。”

    “什么?”Wise听不明白。

    老妇人这样说:“你充满哀愁。”

    Wise一怔,服务生把钥匙交到她的手中,她接过了,再朝老妇人点了点头,继而拾步走上房间。

    老妇人以带着深意的目光目送她。

    Wise走返房间,对镜端详,除了因疲劳而稍见憔悴之外,也没什么太难看。难度伤心人的哀愁,总让人一看就懂?

    她把盒子打开,把Self的parka拿出来放到床上,那是一件漂亮的深棕色大衣,帽子内有温暖的软毛,Wise抚摩着那白色的北极熊软毛,不知不觉间,心就软了,她躺到Self这件parka上,用脸孔摩擦那用驯鹿做的毛皮,然后合上眼,微笑。

    “Self…”她细念他的名字,在眼泪未涌出之前,就睡着了。

    要幻想一名爱过的人就在身边,是件多么轻易的事。随意地,爱人的一切都回来了,他的气味,他的体温,他的耳语,渗入她的皮rou,再入骨。

    梦中,就有他抱着她来睡的温暖。

    还以为,从没有失去过他…

    从没有…

    一如往昔,他没变更地爱着她…

    没别的女人,没任何变数…

    没悲伤没落寞没失败…

    他的身体、他的心,都只属于她一个…

    那微笑时明时暗,最美好的,都在梦中。

    Self离开之后,这是Wise做过最美丽的梦。

    梦里,有那每夜伸出来抱着她来睡的臂弯…

    梦里有那双只用来凝视她的眼睛,深深的,世上只与她一人相通…

    美梦将近完结,划过一刹那的清醒,忽然间,她知道原来只是梦。落寞了,又再变得可怜,悲苦涌上,就在眼皮还未张开之时,流下了泪。

    闭着眼,眼泪就由眼角一串一串挂下来,渐渐的,变成饮泣。在陌生的极寒之地,伤心如同怀念,同样要来就来。

    心仍然是碎,随时随地,破裂四散。

    哭了许久许久。到头痛得不能再忍之后,才愿意张开眼来。她爬起来喝了一大杯水,但觉全身都在火烫中。

    是病了吧。自Self别后,断断续续地总在病,剩下一半的灵魂,像是无法坚强起来。

    她叹了口气,坐到床边,当视线投向Self的parka之时,悲伤又荡回心坎,喃喃自语,她说了一句:“这世界上,原来没有人爱我。”

    自己听了,就狠狠地心酸。于是,只好又再哭多一遍。

    “那爱我的人,宁愿变心。”

    “是我不够好,不值得人去爱。”

    “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来爱我。”

    哭得抱住头,面容扭曲。随失恋而来的抑郁,何时才肯离去?

    数小时后,勉强走到楼下用膳,Wise看到镜中的容貌,眼肿鼻肿脸肿,从来未曾如此貌丑过。

    懊恼之际,昨夜坐在圣诞树旁的爱斯基摩老妇人又出现,她坐到另一张小餐桌前吃午饭。Wise朝她点头,然后老妇人招手叫唤她。

    Wise笑了笑。她不介意与陌生人接触。连天使也变成好友了,还有什么人她会怕?

    她坐到老妇人跟前,老妇人就对她说:“我是Ijiraq。”

    “啊!”那是个难念的名字。“我叫Wise。”

    “智慧。”老妇人称许。“我的名字是善良的灵魂。”

    Wise微笑。“我喜欢善良的灵魂。”

    “但可惜,智慧满有哀愁。”老妇人告诉她。

    Wise坦言:“我的眼泪总是无法收拾。”

    “年轻的女孩子,干嘛伤心?”老妇人问。“是为着一段得不到的爱情吗?”

    一听之下,又想哭。强忍着泪,咬了咬牙“我的另一半爱上了别人。”

    说罢,就吸了一口气,要自己镇静下来。

    老妇人说:“是的,那人算是你的另一半。”

    “你也感受得到?”Wise讶然地望着她。

    “你把你的一半都分了给他。”老妇人说。

    Wise点点头。

    老妇人又说:“他仍然是爱你的。”

    马上,Wise用手掩脸,再也按捺不住。“但他拣选了别人。”眼泪就流进了手心。

    老妇人把手按在Wise的手臂上。“别伤心,爱情就是充满变量。”

    Wise摇了摇头,用餐巾抹走眼泪。冷静下来后,她说:“我也想他幸福,我已经没怪责他。我最想他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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