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赋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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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3/4页)

肯定是个男人不会错!

    相思眉心微拧,慢慢地站起身走开,回到潭边继续洗涤葯草。

    男人?这是多么令她感到害怕的字眼,娘在疯癫时连她也认不得,只是一径凄惨地、反复地狂喊着“薄幸的男人”那是多危险的两个字,害惨了她们母女,也害死了她的娘…

    相思不禁浑身一凛,刚才她只不过碰了那个男人的头发,望过他一眼罢了,一颗心便像受了什么压迫似的喘不过气来,她终于确定男人是危险的,她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嗅到了危险慑人的气息。

    相思发了一会儿征,自顾自地一笑,轻快地洗好了葯草,伸足到潭中洗净污泥,然后慢慢穿上鞋袜,背上竹篓准备回去。

    “豹儿,走吧。”她轻唤,看也不看昏厥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好似他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金钱豹不懂相思的心理,单纯地按照惯例,准备将男人拖回草屋,因为相思对待伤重的动物一向如此,牠也一向都是这么将动物给驮回去。

    相思见金钱豹咬住那男人肩上的白袍,使劲地拖着,急忙扬声高唤。“豹儿,别理他!”

    金钱豹松口,呆呆望着相思。

    相思干脆上前扯住金钱豹项上的皮环,催促着牠走。

    “豹儿,咱们不能救那个人,”她对着牠说,也对心底的自己说。“那个人高头大马,又受了重伤,横竖是活不成了,你费力驮他回草屋,万一死在屋里可怎么好,反正他早晚都是一死,死在这里还有野狼会来清理尸骸,倒也干净多了,用不着咱们来cao心。”

    金钱豹显得困惑极了,牠频频回头望那个白袍男子,口中不停发出呜呜声。

    “别这么在意他。”相思拍了拍牠的头,步伐渐渐加快,心跳也渐渐加快。“傻豹儿,娘说人心诡谲难测,尤其是男人,你可别因为他脸上有只金豹,就傻傻地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相思飞快地朝前走,不敢回头,内心虽然挣扎得很厉害,但她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去理那一丝丝牵住她心的莫名情绪。

    回到草屋,她开始忙碌地捣葯草,忙碌地照顾幼猴喝米汁、换葯,忙碌地将笋子剥开下水去煮,她刻意让自己忙碌不堪,唯有如此,才可以暂时让她忘记那男人。

    夜来了,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嗥。

    相思心中突的一跳,猛然想起了那个男人来,他若一息尚存,却遭狼群生吞活剥了去,未免太残酷了。

    她站在窗台前发愣着,远处漆黑夜色中的树影,看上去显得那么样地悲苦和忧伤,突然有雨,滴滴答答地打在屋檐上。

    她的心微微一惊,感觉细碎冰凉的寒意自心底涌起,有千百种想象在她脑海中翻搅不休,她彷佛看见那个伤重的白袍男人躺在泥泞的潭水边,任雨水浇洒,任狼群撕咬…

    意念再顽强,也难敌无法测知的“宿命”

    相思定了定神,回身急唤。“豹儿、豹儿…”

    平时只要相思一叫唤,金钱豹便会立即飞奔赶来,但这回任凭相思叫了十数声也没有响应,她急得四下寻找,却不见金钱豹的踪影。

    “哪里去了?”她一阵心慌意乱,忙提起灯笼开了门急奔出去。

    她撑着油纸伞,奔进了竹林里,凄厉的狼嗥声让她不由得背脊发悚,她愈走愈觉得害怕不安,忽见不远处,金钱豹正卖力驮负着那个白袍男人在微雨中缓缓移动。

    飘着微微细雨的竹林里,相思恍惚地征立着,一颗心迷失在一管管碧绿的翠竹林中。

    桀琅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突然,凌空有无数无形的长鞭朝他身体猛烈抽打,他缩着身体奋力抵抗,但是火烧似的剧痛没有稍停,右大腿更是奇痛彻骨,他忍着不断加重的剧痛,然后听见自己像野兽般狂叫的声音…

    他在昏天黑地的痛楚中苏醒过来,眼前相距尺许之处,他见到了一双水波般幽深澄澈的眼瞳,凉意沁人。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一片晶莹幽辉的月色之下,如真似幻地立着一位清绝少女,仙子般的容颜染着玫瑰色般的晕红,定定地朝他望,一见他转醒,她的身子立即僵硬起来,匆匆转过身面对着墙壁,动也不动。

    室中寂静无声,一轮明月,将窗外的树影映成了窗花,桀琅征征望着室中轻盈娇俏的背影,不解自己到了何处,脑中只记得在坠崖之前敖倪浑身浴血的景象,相较之下,此处恍若在仙境中,令人不忍惊扰。

    桀琅茫然环看四周,神智渐渐清醒了,他试着坐起身来,但是轻轻一动,全身就抽痛得好似几百支小针戳刺着他一样,右大腿的伤更疼得他冷汗涔涔,他拚命吸气,但每吸一口气,胸肺都闷痛得快要窒息。

    他望着绝美如仙子般的姑娘,但见她背对着他,低垂着头默然不语,他只能从墙壁投射出的暗影揣测着她的表情。

    “姑娘…”他吃力地低唤。“此处是人间,还是仙境?”

    相思默不作声,握着剪刀的右手兀自颤抖个不停,适才她正为他剪开脏污的白袍,本来就已被他一寸寸暴露的蜜金色肌肤弄得够紧张不安了,没料到他会突然清醒过来,让她大受惊吓。

    桀琅不解她何以不说话,正试着想挪动双腿,但右大腿的伤却痛得他要发狂,他低下头审视右腿的伤势,赫然发现身上染满污泥的湿袍子被剪成了一条一条,只怕随意一抖便会片片飘落了。

    桀琅毕生没遭遇过比此刻更尴尬的场面,也难怪那位仙子般的姑娘羞于看他,也羞于和他说话了。想了一想,不禁哑然失笑。

    “让姑娘受累了,接下来的就由我自己处理吧!”虽然他痛得龇牙咧嘴,却仍故作轻松地说。“能不能请姑娘给我一盆清水擦洗伤口,看来我身上的割伤,少说也有好几百处哩!”

    相思依然不接口,她不自然地快步走出去,那个男人不过是随口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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