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卷帘海棠红_第45mdash;48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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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mdash;48章 (第5/6页)

催马走起来。

    马一走,我身子朝后靠。背后传来的温热的感觉,然后靠在了他坚实的胸膛上。我身子猛地一僵,只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把揪住了心。

    沙丘在我们的脚下延绵起伏着,头顶是万里无云的蓝天,我们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沙海里走着,觉得时间似乎也无限延长了下去,此刻变得没有尽头。

    我靠在封峥的怀里,听着他熟悉的心跳,睡着了,又醒过来。他的腰杆依旧挺直,为我支撑着小小一方平静安宁。

    出了湿地,我们一直走到了傍晚都没再遇到海子,好在这边绿洲也多,便找了一个植被茂密一点的绿洲安营扎寨。

    之后两天,我们路过了好几个绿洲,却没有一个有水。吃的食物是够,水却告急。我们只靠打来野鸭放血喝。

    我还和封峥开玩笑:“茹毛饮血,咱们就差见兽皮衣裳了。”

    封峥没说话,只拿袖子给我擦脸。

    我知道我一脸血,不过是鸭子血,我也不介意。

    “别擦了,回头找到了海子,好好洗一下就是了。”

    男人们这么多天没梳洗,胡子都长出来了。平时一个个都是清俊贵公子,现在看着全像街边乞丐,还浑身发臭。

    封峥问庆王:“还有多久才能找到水源?”

    “看运气吧。”庆王含混地说着。他正蹲在地上,拿着几个鹅卵石丢来丢去,不知道是卜卦还是在玩。他那一身白衣是脏得最快的,现在看着就像快抹布。他头发几天没洗,他也懒得梳,就这么披着,现在也同拖把差不多了。

    “好啦!”庆王丢了石头,站起来“朝南走!”

    “你确定?”我慢吞吞地爬上马。

    庆王牛皮哄哄地说:“卦象上说了,朝南走才有一线生机。你要不肯也可以,留你在这里打野鸭子,也死不了。”

    “谁说我不肯走了?”我嘟囔。

    这次我们走了有一个多时辰,遇到了一条已经干涸了的河床。我们沿着河床向南走,只见这河床甚宽,两岸石壁高耸,河床里长有零星野草,却是一滴水都看不到。

    庆王琢磨了一阵,说:“我估计这条河就是史书里记载的苏科亚玛河,土著语里的来自天上的水。据说六百多年前,隆朝的时候,这条河还存在。史书上写:‘河水清澈,鱼虾成群,两岸城镇繁茂,良田万顷。’”

    “我记得这段。”夏庭秋说“苏科亚玛河,东齐书里称为天水河。当年南北交通,多少货粮都是通过这条河运输的。河流经过的地方,也都是富足之地。”

    “那今天怎么会成这么一副光景?”我问。

    庆王说:“隆朝大兴七年的时候,北边黑山地震,两山合一。当初黑山雪岭上的雪水融化,就从那个山谷里流出来。山谷没了,山上的溪流改道,这河水就越来越少,后来就渐渐干涸了。这边本来干旱少雨,没了河,两岸也就渐渐荒了。于是,人也走了,城也废了。”

    “怪是可惜的。”我感叹一声。

    “不过…”庆王话头一转,两眼冒光。

    “不过什么?”我问。

    庆王不答,思绪显然已经飞到九天外,笑的也是越来越诡异。

    “不过什么呀?”我只好回头来请教封峥。

    封峥一脸“我怎么会知道?”的表情。

    这时庆王忽然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大叫一声:“快跟上来!”然后一阵狼烟绝尘而去。

    我哎呀大叫,对夏庭秋道:“你还说过他不会逃跑的!”

    夏庭秋翻了个白眼。封峥也抽了一鞭子,催马跑了起来。

    第48章

    跑了没多久,我就渐渐发觉到不对。两岸是石壁越来越矮,然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黄沙碎石,丛丛杂草。那些石头看着眼熟,竟然有点像是断壁残垣。

    庆王已经爬上了前面一个高高的沙丘,立在上面就不动了。我们追了过去。

    等马爬到沙丘顶端,下面景象豁然开阔,我们纷纷倒抽了一口气。

    古城!

    一座宏伟巨大的古城!

    坍塌过半但仍可看出当年雄伟的城墙,城里有高耸入云的佛塔,有绵密的民宅,木质的建筑早已经坍塌,但是石质的房屋却依旧屹立在风沙中,数百年不倒。

    城边就是已经干涸的古河,风沙日继一日,年继一年地吹着,将整坐城覆盖在一层厚厚的沙土之下,为这座昔日想必绚丽繁华的古城染上了单调的黄灰色。

    “下去看看吧。”庆王再度一马当先,跑下沙丘。

    我们从坍塌了的城墙口走了进去。居民早在几百年前就迁徙而去,这座废城寂静空旷。道路铺满了沙子,近看才发现城里房屋大都坍塌严重,只留一个大致轮廓。

    风从废墟上空呼啸而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恍惚之间似乎可以从中听到鬼混的嘶喊。

    “王爷,”封峥道“可知道这是哪座城的遗址?”

    庆王摇了摇头“当初河还在的时候,两岸繁华得很,到处都是商贸之城,这里想必也是其中一座。”

    “这莫非就是你卦里说的一线生机?”我左张右望“看不出来呀。这里有泉水,还是底下有宝藏?”

    “没准有呢。”庆王笑道“这里当年可是南北货集散之地,南方的丝绸珍珠,北方的鹿茸山参,还有西面的珠宝玩石,都要从这里经过。这里附近墓葬也多,墓主也都非富既贵,想必陪葬的明器也都价值连城。几百年来,不知道多少盗墓贼都想寻找这样的古城古墓,却迷失在了沙漠里。没想今天却被我们误打误撞给找到了。”

    封峥突然一拉缰绳,正色道:“地上有蹄印!”

    我看过去,果真,大路开阔之处的沙地上,印着密密麻麻的蹄印。今天风大,这蹄印肯定是才印上去的。这么多马匹,难道是有牧民?

    “是黄羊群。”庆王露出狂喜之色,挥舞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跟着走!”

    我们赶着马追着蹄印,一路从另一头出了古城。这群黄羊数量约莫二、三十只,蹄印就像一条救命的丝带,引着我们朝着南边奔去。

    连着翻过几道沙梁后,一个规模不小的海子终于出现在了视线里。

    站在沙丘上望下去,水面辽阔,晶莹碧蓝,湖中间中间散布着一垛垛孤岛,岛上水草繁密,可以看到黄羊吃草的身影。此时的湖水一丝波纹都没有,宛如一面明镜,天光云影在其中徘徊。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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