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情人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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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4/4页)

彤幽竺叹,用力将信纸连同信封揉成一团,丢进书桌下的字纸篓。

    与往事告别吧!

    她换上轻便衣裤,希望在她mama回来蔓则,将屋子迅速打扫干净。然后上楼打几个电话,和老朋友连络。

    奇怪,林秀琼家的电话怎竺直打不进去?算了,先到医院一趟,再顺路绕到她家看看,说不定她又在跟什么人长舌了。

    医院离她家不远。咏彤牵出蒙了厚厚一层灰的脚踏车,匆匆擦拭后,发现并不是锈得大厉害,加一点润滑油就可以骑了。

    沿着拓宽的马路,记忆又开始像胶卷一样,自动倒带,企图騒扰她好不容易才抚平的心绪。

    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明显地衰老了许多,干瘦的眼睑,早已不复往日丰采。

    咏彤讷讷地唤了一声“爸爸”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那个美艳的阿姨呢?怎么没瞧见她?

    “彤彤,你,都痊愈了吧?”她爸爸干裂的唇,艰难地张合。

    咏彤不自在地咧咧嘴,想不出该如何回答眼前这位疏离得像个陌生人的父亲。

    她发病这八年多来,她爸爸几乎不曾闻问,他的全副心思统统花在那个女人身上。而今看他病恹恹的躺在床上,除了寄予无限同情之外,咏彤已没有心痛的感觉。

    “妈,你陪陪爸,我出去走走。”没留意她mama回答什么,她已走出病房。

    午后三点多,看诊的病患逐渐散去,长而笔直的甬道鼓幡着苍白的颜色,紧紧扣住咏彤依然未愈的旧创。她长长地叹了声,按照华怀恩的指示,努力把心情放轻松…然而,就在抬头举目的当口,她的心湖陷入更加混乱的躁动。

    甬道的彼端转出两个人影,一个坐在轮椅上,是名憔悴瘦弱的女子,虽然是炎热的九月天,却仍用一张毯子裹住下半身;轮椅后面则站着一名高壮的男子,不时低声含笑地询问她些什么,推着轮椅缓缓迎向咏彤。

    是他的妻还是…咏彤错愕地愣在当场,却又即刻恢复理智。

    “嗨,好久不见了。”她尽量让语调保持平和,以一种睽违久远但无“深交”的朋友姿态向他寒喧。

    黑崎云表现得比她更加可圈可点。“彤彤?你回来啦?欣欣,你还记得吗?她就是崎云的朋友叫叶咏彤。”

    那个被他称为欣欣的女子面无表情,只睁着空洞的大眼呆望她。

    “她应该不认识我。”人家有什么理由认得她呢?

    “不,她认得,我经常跟她提起你。”黑崎云难掩沧桑的眼,若有所思地飘近

    岁月在他冷郁的脸上,并没有刻镂多少痕迹,唯鬓间一绺灰发,泄密似地彰显着。

    “噢?”一股酸液悄然流经咏彤的咽喉。他没事跟自已的妻子提她干什么?

    狭路相逢备觉伤感,咏彤怀中突然兜满了流狼的心情,情颜从此山水两隔永不相见;过去的爱彷佛早已失去颜色,徒留斑驳阴影,不堪回首。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是黑崎云处心积虑安排的一次偶遇。

    当咏彤澄澈的秋瞳中,大量填人汹涌的忧郁与惊诧时,他暗暗窃喜,目的已达成一半。

    “快六点了,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餐?”黑崎云的眼睛始终盯住她。在这样的地方遇见她,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不了,谢谢你的邀请,我另外约了人。”咏彤自认没有“作戏”的能耐,也没必要和他穷耗时间。“先走了。”蓄意地不肯道再见,是因为她根本不希望与他再有任何纠葛。

    虽然她很想知道他都跟老婆说她什么?好的?坏的?或者一…-她甚至冲动得想问:

    那个叫欣欣的女人应该就是他的妻子吧?然而,就算是,她又有什么资格过问呢?

    咏彤急着在泪水滑落脸颊之前逃离他的视线。她快步跑向停车场,牵出她的单车,仓皇离开医院。

    冷风梳栉她的长发,如同她混乱的思绪,茫茫然中,她曾一度忘了身在何方?

    由于车速太快,低垂的夜幕,视线变得相当差。咏彤急转蜇入小鲍园时,猛地撞上一部银灰色的高级豪华轿车。

    多亏对方煞车得快,只轻轻擦过她的前轮,才没酿成惨祸。

    “喂,你车子怎么骑的?”车内探出一名冶艳的女子,大声斥责她。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咏彤跌伤了膝盖,蹒跚扶起车子,小腿上淌了丝丝红色鲜血。

    “你瞎了眼啦?”那女子得理不饶人,吐出来的话又凶又利。

    “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驾驶座车门慢条斯理走出一名男子。

    “你干什么?”

    “大车撞小车总该付点医葯费,这是人之常情。”男人礼貌地递给咏彤两千块。“秀,这是…”

    他平静如波的眼,瞬间停格,嘴唇张成一种呼之不出的形状。

    “把你的钱收回去,是我不对。”今天在黄历上是否属于诸事不宜的大凶日,让她尽遇上一些牛鬼蛇神。

    咏彤不理会黑崎云犹惊疑不定的神色,兀自一跛一跛地跨上还堪使用的脚踏车,迅速没入黑暗之中。

    “喂!你撞邪啦?时间来不及了,还不快上车。像那种女人根本不必理她,你越客气她就越吃定你,刚才要不是我先声夺人,说不定她就干脆躺在地上装死,不狠狠敲你一笔绝不会善罢甘休。”女人摘下大阳眼镜,亮出精心描绘的脸庞。咖啡的眼影、腮红、唇膏,整组雅顿的。这年头,所有品味都必须靠金钱堆积。

    她志得意满地瞥向黑崎云,却发现他呆若木鸡不知在想什么,当场气得大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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