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不得宠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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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3页)

己眼中那一刻,他感受到的只有…疼。

    浑身无一处不疼。游少观觉得自己像是给人嵌入了床中,动弹不得,脑子也重得很,昏沉沉的,他知道自己是谁,却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为何在此…理不出任何头绪。

    耳边轰隆隆地响个不停,十分喧闹嘈杂,那锣声一下下敲击著他微弱的意志。他微皱了下眉,稍稍适应光线后,睁开了眼眸。

    艰难地侧首,一个身影映入他的眼中。那小小的身影有些远,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他庆幸此时身旁有她,也渴望抓住她…

    他望着她,望着那抹柔和的白色身影,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他瞧着她似乎越来越远,咬牙张开了手,手指在他眼前似乎掌握了她,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别离开…

    那身影掀开布帘,欲往外走去,他心头一急,冲著她的背影嘶哑地唤了声…

    “等…等等…”

    他的声音比他预期中的要小得多,但张口后,却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似的难受。

    突地,他哀嚎了起来,觉得体内像是有对尖锐的爪子揪住他所有的知觉,狠命地掐著他似的,而这样的痛,也使他想要死命地掐住某物。

    这种痛、这种感觉…为何这般熟悉?像是他时常得经历似的…

    痛楚缓缓加深,像千百支粗大的针扎在他身上,缓缓下旋,疼得他恨不得昏死过去。他整个身子弓了起来,半张著嘴却无法哀号出声。

    凤语笺一听到细语声便马上转过身,随即放下了她原本要做的事,手往裙兜上一抹,便快步跑到床边。

    她拿起手绢抹著他不停冒出的冷汗,没有理会那随即紧抓住她手臂、指甲紧掐入她肌肤的手,只是不停地抹著他的汗、不停地轻声安抚道:“嘘…好了,没事了,别使力,也别说话。嘘…一会就不疼了。”

    他这般醒来好几次了,只是难得在日间醒来。帕子上她浸了安神的葯水,他不一会就会再睡去的。

    游少观半睁著眼、有些无神地望着她,不知道是因为抓著了东西,还是其他原因,他觉得好过些了。

    她…她好美,那低柔的语调听著觉得好舒服,而轻拂在他脸上的手绢有著一股令人踏实的淡香…

    他…一向不愿意与人亲近的,但此刻,眼前这人、这声音却似乎沁入他心底最深处,与他贴合…

    突地,游少观的意识像是断了线一般,两眼一翻,便昏睡过去。

    凤语笺缓缓站起身,眼神落在他熟睡的脸上。

    “娘!”一个尖锐的呼喊声让原本专注在游少观身上的凤语笺转过头来。

    在门边的游钫之目睹这一幕,忙跑了进来。

    但他不是跑到床边看他父亲如何,而是抓著母亲的手,心疼地看着那布于白皙肌肤上的红痕。

    “果然是爹抓的!”他仰著头叫嚷。“贾乡伯伯他们托孩儿问您好多次了,问您身上那些像抓痕的伤是哪儿来的,您却从不肯说…”

    “钫儿…”她将儿子拉到门外,不让他在屋里头吵闹。

    游钫之一张脸胀得红通通的。“娘,您何必如此?您明知道靠近爹会被伤害,为何又…”

    凤语笺弯下腰,柔声地道:“钫儿,他是你爹,他现在中了毒、受了伤…娘早跟你提过,不可这样说话,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最痛苦的人是你爹…”

    “可无需再多一个痛苦之人!您说要让爹休息,醒了对他没有多大的帮助,那大可将那帕子放在他身旁…”

    “那葯闻久了对身体有害…”

    “可这样能够保护您!”

    凤语笺微板起脸。“钫儿,娘平日怎么教你的?凡事要以你爹为重!瞧你说的是什么话?”

    “可他并非以您为重!若今日中毒的是您、痛苦的是您,我不相信爹会这样不眠不休地顾著,更遑论愿意站在床边让您伤他!”

    “钫儿…”

    “要不您说,他会吗?”

    他会吗?她那高高在上、不苟言笑、自从儿子出生后,一年便见不著几回面的夫婿会这么做吗?

    这她可没把握…

    可半个月前若她自问会不会这么做…她自个儿也是没有把握的吧?

    她挥去脑中的琐碎,紧抿了下唇,伴著点浅笑,问道:“钫儿,为何你认为你爹待娘不好?”

    说句实在的,游少观待她算不错了,他尽了丈夫的职责,至于那些多余的情啊爱啊,能要求什么呢?她自己都给不起了。

    在这个世代里,还能奢望什么?但求温饱而已。

    游钫之顿时被问住了,歪了歪头,想了下才又道:“谁、谁都知道爹之所以娶娘是受到奶奶的逼迫!”

    “那又如何?你知道吗,山下人多半也是这样成为夫妻的,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如此。”

    当然…许多夫妻在婚前也是素未相识,可鲜少像他们俩这样八年始终形同陌路,像是不认识对方似的吧?

    游少观与她之间,有太多说不明、看不透的复杂情感交错,才会导致今日依然冷漠相对的局面。

    游钫之低著头,心有不平却不知该怎么反驳母亲。

    娘说的没错,可她和爹真的…和村里其他的夫妻不一样。他们鲜少交谈、鲜少待在同一个地方,他们像是…拒绝在一起。

    “别胡思乱想了。”凤语笺摸了摸儿子的头。“去吧,找小毛玩去。”

    她不是没有瞧见钫儿眼中的欲言又止,但她更在意的、会让她疾步躲进屋的,是她心头涌起的莫名惊惶。这八年来,她始终觉得自己的生活十分平静,她也安于这样的生活,从不愿去回想着嫁来这儿之前的那些种种期盼…

    在她十四的时候。有这样的传言传了出来…

    ***

    “最近钗凤山一带平静许多哪。”

    “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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