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拽到宝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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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2/5页)

,一霎时,不知该为阮罂高兴还是悲哀。难解是,她这段话,惹他心头惆怅,他的感觉,像一下子斩了九十九个人那么疲累,虚乏。

    “你拿我来试?”

    “是啊。”

    “可笑。”他冷笑。

    “你说过我可以明着利用你嘛。试试你的反应喽,顺便试试我的感觉啊,看样子你对我来说,没太大意义。师父不介意吧?不觉得受伤吧?”她嘿嘿笑,眼睛闪着狡光。

    司徒剑沧心头一震,是作茧自缚,教了个顽徒,很懂得将他的话举一反三,更懂得将他物尽其用。他哭笑不得,身不由己。他该高兴?不,心里没高兴的感觉。

    司徒剑沧忽然间明白了,伤心,两个字,描述的正是这种感觉。

    “没有感情,就不会受伤。”但现在,他明白受伤是什么感觉。

    像说给自己听,司徒剑沧对阮罂的行径下了注解。

    “是啊,的确是,没感情就不会受伤。”阮罂默念一遍,笑盈盈说:“像我母亲早想开的话,就不会吃苦受罪了,对吧?”

    阮罂欷歔不已,怔望地上的琴,俯身,拨一下弦,响音清脆。

    “师父不爱阮罂,阮罂也不爱师父。师父谁都不爱,阮罂也学你,谁都不爱。”

    她又拨了一下琴弦,那响音震痛司徒剑沧的心。

    阮罂又说:“将来我去西域流狼,到处玩,像我爷爷,到处跑啊跑,不要像我娘,活得窝囊,每天在家等我爹,我爹反而到处跑。将来,我要跑得远远,情愿让人等我,我不等人…”她目光骤冷。“师父,我要当个很无情的人。”

    “好,就当个无情的家伙。”他的声音喑哑,冷厉的眸子,反变得异常温柔。

    “像师父,我从没看你伤心,你那么无情,才是最快乐的。我跟师父学。”

    不,他不快乐。阮罂误解了,他会这样,是不得已。他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冷漠,他冷漠是因为…

    糟,他眼睛好涩。他怎么又想起那些黑暗的事来?

    忽地出手,拉她过来,按坐在他面前。

    “等一下练剑,把头发扎好。”

    司徒剑沧帮阮罂扎头发,挑起发丝,一束束交错绑紧了,用小草一束束圈起。

    司徒剑沧心乱如麻,愁肠百结,心里布满的,是一幕幕不堪回首的过往。他岂是个天生的无情人?是命运造化,让他选择冷眼看世情。

    “阮罂。”

    “嗯?”

    “你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他不是对她没感情,而是不敢有感情。

    “什么意思?”

    他没多作解释,只说:“以后去西域,就高高兴兴地做你喜欢的事。生命很可贵,你活着,才能谈梦想。去西域的途中,若有任何状况,记住,保命最要紧,不可莽撞冲动,行事要三思而后行。”

    将密密的发一束束扎好,司徒剑沧暗暗惊讶着,惊讶自己能用这么温柔的口气说话。原来要碰上喜欢的,人的声音就会改变。

    阮罂望着草地上闪耀的阳光。“师父,你有梦想吗?”

    “没有。”

    “我以为考状元是你的梦想。”

    “师父考状元,是为着见到皇上。”

    “为什么要见皇上?”

    “要办一件事。”

    “什么事?”

    司徒剑沧敲她的头。“问那么多干么?”

    日后,阮罂回想到这天,才震惊地领悟到,以上这些谈话,是师父爱她的伏笔。有人关心是放嘴巴上的,说我爱你,承诺要对你怎么好,给你很多保证。但有些人,不在嘴上提起,不将爱放在面上表演。而是默默地、不求回馈地,偷偷将你收进心里。

    爱不爱,不能用问的。

    在将来,会有那么一天,阮罂懊恼自己不够细心。

    曾经,在师父的眼角眉梢,或在师父的行为举止,一点点,透露着关怀的讯息。她没听见他说喜欢,说爱你,就认定那些讯息,是毫无意义的讯息。

    终于明白过来的那天,她才甘心对爱低头,付出一切。

    二月八日那天,是朝廷每三年举办一次的会试。通过会试,才能参与殿试。会试由礼部主持,录取三百名贡士,第一名叫“会元。”考生一旦进入春闱,要四天后,才放出来。每个人要先把这几日的吃食准备好,带进考场。

    二月,城内,旅馆住满考生跟随行的亲友团。饭馆大爆满,满街叫卖历来的考古题。茶馆那一窝、这一窝,都是埋头苦读的书生。

    有一名书贩,正抱着抄写的题库,扯着喉咙嚷:“想高中会元的快来喔,买了前途似锦,不买一定后悔…”

    大家围过来,追问:“是不是真的有用?”

    书贩满口保证:“当然!有买有保佑,才一文钱,一文钱哪!”

    “那么厉害,你早中会元啦,还在这儿卖什么考古题。”

    大伙儿笑。

    书贩清清喉咙。“这位兄…台…您有所不知。我阿元卖的是毕生心血,我虽然没考中会元,但我爷爷会试考过十次,我阿爹考过十三次,我呢,我考过七次…”

    一旁的某人翻脸了。“你们一家三口,爷到孙,统共考过三十次,没一个中,还敢卖我们题库?”

    书贩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老兄,我阿元没福气又没慧根,天生不是读书料。但你们几位大爷看来多有福气相,题目是死的,脑袋是活的,你们买了做参考,顶好的嘛!才一文钱,就买了我们王家爷到孙三十次的经验…”

    有理,大家冲上去抢着要。

    “别抢,别抢,慢慢来…”

    一张题库,被风吹跑,半空翻飞。

    茶楼二楼的窗口,伸出一只纤手,截住纸张,拿进来,放桌上。

    “都在准备考试,你怎么不参加?”阮罂问高飞扬。

    “我对念书没兴趣。”高飞扬瞧着卷上题目,全部看不懂!

    “你只对『壮壮的老虎』有兴趣。”她一语双关。

    “嘘、嘘…”怕被听见,高飞扬嘘她。

    “男儿要有志气,你现在参加考试,从举人开始考,一路去考到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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