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梦天堂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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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5/6页)

“我——我是来见费先生的。”

    “擦亮你的眼睛吧,女孩!”那个老人说道。“你面前的就是了。”

    梅蒂困惑地看着这个年约六十岁的老人。“大概有什么误会吧,我是来见费先生的——”

    “你对姓名似乎搞不清楚,女孩,”迈特的父亲轻蔑地说道。“我姓费,而且你也不姓柏。据我所知,你还是姓费。”

    梅蒂突然明白他是谁了。她的心跳加快起来。“我…我没有认出你,费先生。我是来见迈特的。”

    “为什么?”他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见迈特。”她还是说着这句话。她几乎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气愤的老人就是当年那个农庄上可怜的酗酒父亲。

    “迈特不在。”

    她已经打定主意非见到他不可了。“那么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你可得等很久了,”费比棋讥道。“迈特在印地安纳的农庄上。”

    她知道他在说谎。“他的秘书说他在家。”

    “那就是他的家!”比棋说着,一面朝她走近。“你不记得吧?你应该记得的,你曾经那么不屑地打量过它。”

    他的怒意突然使她害怕了,她开始往后退。“我改变生意了。我——我改天再找迈特吧。”她转身要走,却突然惊呼出来,因为比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身子转过来。他那满面怒容距离她只有几寸。

    “你给我离迈特远一点,听见没有?你从前差一点害死了他,现在我决不让你再有机会把他毁掉!”

    梅蒂奋力想挣脱他的手,但是她力气不够,结果愤怒克服了恐惧。“我才不要你的儿子,”她不屑地说。“我要离婚,可是他不答应。”

    “我就不知道当初他何以要跟你结婚,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还要跟你维持婚姻关系?”比棋恨恨地把她的手甩开。“你有六个月的身孕,却还宁愿谋杀掉他的孩子,也不愿让卑微的费家人留在你的zigong里。”

    悲愤像一千把刀子束痛着她的心。“你怎么敢跟我说那种话!我流产了!”

    “你是堕胎的!”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打掉孩子,然后拍了一封电报给迈特。一封他妈的鬼电报,先斩后奏!”

    隐藏多年的痛苦终于迸发了出来。“我是给了他一封电报,告诉他我流产了。可是你那宝贝儿子却连通电话也没打给我!”泪水涌上了她的眼睛。

    “我警告你,别跟我要花样了,”比棋的声音听起来骇人之至。“我知道迈特立刻就搭了飞机回来看你,我也知道电报上说什么,因为我看到他,也看到电报了!”

    梅蒂起先还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封电报。“他——他回来看我了?”有一股甜蜜的感觉流入她心底,但随即就消失了。“你在说谎,”她说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不过总之不是为了看我,因为他没有去看我。”

    “他是不会去看你,”他辩解着。“你也知道为什么!你住在医院的特别病房,你始终不让他进去。”他的怒气仿佛发散尽了。他颓然看着她,眼光满含失望与无奈。“我发誓,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能做出那种事情!你杀了他的孩子的时候,他已经悲伤到了极点,结果你又不肯见他的时候,那几乎害死了他。他说他不要回南美洲去了,然后好几个星期都每天买醉。我看见他那种样子,也正是我那么些年来的样子,于是我戒酒了,也让他戒了酒。然后我劝他回南美洲去好把你忘记。”

    梅蒂几乎没听见他的后半段话,她的脑中响起警讯。当初那医院有一部分病房是她父亲捐献的,所以名之为柏氏病房。而她住院的时候护士是她父亲找的,医生是她父亲指定的,每一个跟她接触的人都听她父亲的话,而她父亲看不起迈特。所以,迈特可能…一定会…一种快乐的感觉袭遍她全身,粉碎了这十一年来封住她心口的冰壁。她不敢相信迈特的父亲,却又很想相信他。她抬起泪眼看着他铁青的脸。“费先生,”她用发颤的声音轻轻问道。“迈特真的回来看我了吗?”

    “你当然知道他回来了!”比棋说道。可是当他看着她那张震惊的脸,他见到的是困惑而非欺骗。他心痛地明白自己有多冤枉她了,她根本不知道一切事情。

    “你也看见那封——应该是我拍的电报,上面说我堕胎了?电报里到底是怎么说的?”

    “上面说——”比棋迟疑着。他望着她的眼睛,心中既是怀疑又是愧疚。“上面说你拿了孩子,还说你在办离婚。”

    梅蒂脸上的血色尽失,只觉得整个房间都在旋转。她伸手抓住沙发背,稳住身子。她心中充满了对她父亲的恨,也悔恨自己错怪了迈特这么多年,悔恨她流产后那些痛苦与寂寞的岁月。但是此刻她感觉最深切的是一股悲哀,一种让她的心绞痛的悲哀,为她所失去的孩子,以及成为她父亲诡计之下牺牲品的她与迈特。热泪流下她的面颊。“我没有堕胎,我也没有发那封电报…”她泣不成声地隔着泪眼望着比棋。“我发誓我没有!”

    “那是谁拍的电报?”

    “我父亲。一定是他!”她垂下头,双肩剧烈地抽搐着。“只有我父亲才会那么做。”

    比棋望着这个他儿子爱过的女孩,只见她全身每一部分都刻划着痛苦的痕迹。他犹豫着,他所见使他的心软化了。终于,他咒了一声,伸手把他的儿媳妇楼到怀里。“傻瓜才会相信你的话,”他说道。“可是我相信你。”

    他原以为她可能傲然拒绝他碰她,然而她却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胸前悲痛地抽泣。“对不起!”她呜咽地说。“对不起——”

    “好了,好了,”比棋安慰着她。他紧紧搂着她,用手轻轻拍她的背。“尽量哭吧。”他低声说道,心里强按捺着对她父亲的痛恨。他努力想着,等她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他明白自己要怎么办了,虽然还不太确定应该怎么做。“觉得好一点了吗?”她怯怯地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手帕。“好,擦掉眼泪。我去帮你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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