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岸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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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5/5页)

随思奕而去。留下会划船的子樵带着不会划的思朗。

    思朗现在简直痛恨自己为什?不早学划船?

    “我并不喜欢和你一起,”她先声明:“我和思曼也不知道思奕来找你,我们在兜风。”

    “我明白。”他一点表情也没有。

    饼一阵,思曼划着小艇慢慢移过来。

    “请上船。”子樵说。

    思朗盯着他,上小艇之后一直就是这个姿势。

    “你令我很不自然。”他直率的。

    “心虚?”

    他不答,只望着海。

    “本来你还算可以,最近怎?变得这?怪?”思朗又说:“又神秘又鬼祟,心理不正常?”

    他皱眉瞪她一眼,大胡子下的嘴唇紧闭着。

    “我碰见你在思曼公司楼下站着。又看见你躲在车里盯着我们大厦的出口,想到我们家去?上去就是,你又不是不认得。”她说。

    他动也不动,象老僧入定。

    “好了,我们终于到了,”思奕叫:“咦?你们在做什?”

    “审犯。”思朗大笑。

    于是,两只小艇并排而行,好像上次一样…只不过多出了思朗和思奕。

    划船的两人始终沉默,只听见思朗,思奕你一句,我一句。久了,就更闷了。

    “你们为什?不说话?”思奕问。

    “我一心不能二用。”思曼淡淡的。“我划船。”

    “让我来试试,看这?久,相信我也会了。”思奕不由分说的抢过思曼的桨。

    “小心弄翻了船。”思曼警告。

    “怕什?顶多变落汤鸡。”思奕说。

    划船并非难事,思奕果然一学就会,马上洋洋自得了。

    “思朗,过来,让我教你。”他叫。

    “真的?好。”思朗想也不想的站起来。

    子樵犹豫一下。把小艇靠近一点。

    思曼一直保持淡漠,若无其事的样子。思朗要和她换船,她落落大方的跨过子樵那边。

    “一个钟头之后木码头见。”思奕叫。

    不一会儿,他们已远去了。

    子樵无意识的摇浆,思曼也不作声,只有摇橹和水声伴着他们。好像在比赛耐力似的。

    罢才初见面时,思曼第一眼就看见他的胡子下难掩的憔悴。思奕说的是真话吧?他心事重重。

    “很…对不起。”这是子樵的第一句话。而且明显的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出来的。

    思曼歪一歪头,她不明白。

    “你并没有得罪我。”她说。

    “是…哎…我的意思是…我情绪不好,令你很闷。”他涨红了脸。”

    “不闷。我并非多话的人。”她摇摇头。

    又沉默一阵,他忽然说:“你上下班没有一定的时候?”

    她呆愕一下…马上想起思朗说他躲在车上,偷偷的在对面大厦的转角处望她家大厦的事。

    “看工作的分量而定。”她吸一口气。

    “你没有理由替公司额外服务。”

    “我们香港人的想法和你们不一样。”她笑一笑。“在外国一到下班时间,大家扔下工作就走,哪怕一件事只做了一半。在香港,我们做完分内工作,反正今天不做明天也是自己做。这是习惯问题。”

    “傅尧不再送你回家。”他说。

    “是。”她只简单的答。

    “你的社交圈子太窄了。”

    “我?”她很惊异。

    “为什?把自己困得那?死?”他又说。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她笑起来。

    “也许我不该说,只是…你应该走出家庭,走出公司看看世界。”他说。

    “象你一样?”她还是笑。

    “不,千万别象我,”他严肃的摇头。“象我…就是进死胡同,再难走出来。”

    “你的话越说越玄。”

    “不,我说的全是真话。”他有点激动。“请相信我,我完全好意。”

    “为什?这好意不用在自己身上?”她望着他。“你的生活圈子也狭窄,你也知道是自闭,为什?不走出来?”

    “我…我…”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各人安排自己的生活,这是基本权力。”她微笑。

    “思曼,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了,是好意。”她说。

    他又再沉默,好像没有话可再说。

    “子樵,最近你看来有心事,很不快乐。”她说。温柔而关怀。

    “我…”他仿佛眼眶红了,他已低头,看不清楚。

    “你不再来我们家了,连朋友也拒绝?”她又说。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他连忙否认。“我只是…只是…”

    “我知道你骄傲,也自我,不愿把心事说出来,”她说:“你可以告诉思奕,他是你忠心的朋友。”

    “兄弟。”

    “但最近也疏远了许多。”她说。

    “你不懂,我…”他抬起头,眼光激烈。只是一剎那,又再度垂下。

    “我决不探测你的事,”她微笑。“或者你也可以把我当兄妹看待?”

    “不,和你不是兄妹,永不…”他脸红到脖子。

    “我们都希望你快乐,即使不能,也希望你象刚来香港时的平静,冷漠,坚硬如花岗岩。”

    他震惊的抬头望着她,连掩饰都放弃了。因为他知道,她是了解他的,在她面前,他无所遁形。

    “你…你…”“我们可以象以前一样相处,心平气和的,”她说:“事实上,也没有发生任何事。”

    “你没有说真话,思曼,你知道的…你心里明白。”他叫。

    她眼光柔如水,平如镜,定定的停在他脸上。

    “有些事是无法肯定的,对不对?”她反问。

    他移开视线,在她的眼波里,仿佛越沉越深,越来越不可自拔。

    “不…”他狂叫一声,用双手掩着脸。“不该是这样,绝对不该是这样,老天…”

    她沉默下来,完全没有打搅他的意思。

    好久,好久,直到他完全平静下来。

    “我们回去了,好吗?”她轻声问。

    他点点头,脸儿还是放在双手之中。他…不敢再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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