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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辰快乐 (第2/3页)

我犯偷窃。”

    对方好奇“偷甚么?”

    “一只金表。”

    那少女一怔,忽然大笑起来“你喜欢金表?”她迅速自腕上脱下一只手表交到新菊手上,她说:“送给你。”

    新菊低头一看,真讽刺,这只表,同珠宝店那只,一模一样。

    少女说:“我帮你戴上。”

    “不不,我不能要你的礼物。”

    少女大奇“你是小偷,你偷也要偷到手,为甚么现在又假惺惺?”

    新菊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我叫刘爱湄。”她伸出手来“你呢?”

    新菊说出名字“你又为甚么在这里?”

    刘爱湄答:“今天是我生日,在酒吧举行舞会,喝了几杯闹事,又被警察发现身上藏着一些药丸…于是抓进来。”

    啊。

    “你爸妈呢?”

    “我的父母?”爱湄笑起来。

    爱湄的笑声非常寂寞,有点似呜咽。

    新菊看着她,这个任性肆意的富家女有甚么烦恼?

    “他们分道扬镳,我已有三个月没见过他俩,我父亲与女伴在巴黎游玩,我母亲与近十名手下在苏黎世的钟表展开会。”

    “你一个人过生日?”

    “ 我有一班猪朋狗友,衰友损友。”

    新菊不相信这话“你明知他们是酒rou朋友,为甚么还同他们结交?”

    刘爱湄笑嘻嘻“你明知偷窃有罪,为甚么还顺手牵羊?大家都有逼不得已苦衷。”

    新菊不出声。

    “对不起,我不该取笑你,看你样子,知你不是坏人。”

    新菊叹口气。

    她的声音极低极低:“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嗄?”刘爱湄跳起来“你几岁?”

    “今天十六足岁。”

    “我也是,啊,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日,又同时被关在一间拘留所里,哈哈哈,真有缘分。”

    新菊啼笑皆非。

    “你上午出世还是下午?”

    新菊回答:“下午五时十五分。”

    爱湄惊喜“我也是,五时十五分,mama说我父亲还需提早结束会议到医院看我。”

    这么巧,新菊呆呆地不知说甚么才好。

    可是,她们两人拥有 截然不同的命运。

    刘爱湄黯然“我六岁时父母已经离异,各管各忙,我只得保母司机照顾,到最近,他们只是寄礼物汇钱给我,很少见面,生日也不例外…”声音渐渐低下去。

    可见猪朋狗友也不能填充寂寞的深坑。

    新菊觉得刘爱湄也有可怜的地方。

    不过,这些同情心还是留着给自己吧。

    这时,只听见刘爱湄问:“你呢,你家境怎样?”

    新菊低下头。

    “喂,不是你的错。”

    新菊答:“我生父离开我们母女已有十多年。”

    “呵。”刘爱湄很同情她。

    “家母患病,长久不愈,家里一穷二白,我也已经停学。”

    “哎呀,没想到你这么惨,像苦情戏中角色一般。”

    新菊反而笑出来。

    “所以你才去偷东西?”

    新菊点点头。

    “ 你有没有想过找工作?”

    新菊答:“经济世道差,不好找工作,我没有学历,唯一可以做的工作只有到人rou市场。”

    刘爱湄掩住了嘴。

    新菊又低下头。

    她觉得她的头颅越来越重,她的颈项已不胜负荷。

    “你很可怜。”

    新菊不出声。

    “我们同病相怜。”

    新菊叹口气“哪里,你比我好多了,你父母虽然不见人,却在经济上尽量满足你。”

    “刻画司,我仍然落在拘留所里。”

    她俩捧着头,说不出话来。

    这时,拘留所大门打开,有人进来。

    “刘爱湄,你的律师来了。”

    只见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走近。

    “爱湄,是我,尤律师。”

    爱湄很不高兴“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尤律师说:“我已经睡觉,需要更衣。”

    爱湄说:“老规矩,明日早上九时,你来保我出去。”

    “爱湄,你这脾气要改一改,我不能担保你一世不受检控。”

    爱湄不出声。

    “终有一次,你会进教养所,那里的日子不好过。”

    “我明白。”

    “爱湄,你算是天之骄子,要甚么有甚么,不要任性了。”

    “你回去吧。”

    “你已是警方熟悉人物。”

    “尤律师,你说完没有?”

    尤律师气结,一抬头,看到角落有一双亮晶晶眼睛。

    “这是谁?”

    “她叫孙新菊,尤律师,麻烦你找一找她的资料,明朝把她也保出去。”

    “甚么?”

    “她是我朋友。”

    尤律师无奈“我会同陈督察谈一谈。”

    刘爱湄这时间问:“有没有香烟与口香糖?”

    尤律师没好气“没有,你好好待在这里,一早我再来。”

    他出去了。

    门又一次关上。

    新菊这时才嚅嚅说:“谢谢你。”

    爱湄坐下来,细细打量她的新朋友。

    “你长得很漂亮。”

    新菊沉默。

    “你统共没有亲人?”

    新菊答:“没有了,只有我们母女。”外公外婆才不会认她。

    “你在狱中,谁照顾你妈?”

    新菊说:“我心像刀刺一般。”

    “你出去之后,要好好做人,不是为你自己,是为你母亲。”

    新菊答:“我明白了。”

    爱湄又哈哈大笑“你看我多好笑,居然教你做人,我比你失败多了。”

    “千万别这样说。”

    她们坐在长木凳上聊天,渐渐投机。

    “你怕不怕?”

    “怕得发抖,像做噩梦。”

    爱湄说:“我也怕。”

    “你冷不冷?”

    “还好,喝了酒,混身发热。”

    “你功课怎样?”

    “用功时好,不用功时坏,水准差很远。”

    新菊说:“我真想回到学校去。”

    “我帮你交学费。”

    新菊摇头“你真孩子气,你的生活费来自家庭,他们不会答应。”

    “我叫尤律师帮你申请助学金,他知道许多途径,由他出面,无往不利。”

    “律师才不会无故出时间出力气做任何事,他们收取昂贵费用。”

    爱湄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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