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缠绵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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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4/5页)

家惹你甚么了?”

    “看不顺眼啊。”她叫。“总要像男人嘛。”

    “当心嫁不出去。”

    “宁缺勿滥。”她坚持。“嫁个不像男人的男人,我宁愿同性恋。”

    “你是吗?”他故意大惊小敝。

    “环境,情势所逼,社会的错。”她大笑。

    “还有流离狼荡?”他看她一眼,很欣赏,很爱惜的一眼。

    “请勿侮辱我的兴趣和工作,”她马上说:“我是艺术创作者。”

    “真正的艺术家该像董恺令…”

    “董恺令只是个运气好加上背景好、环境好的画家,分清楚,不是我这种艺术创作者。”

    “很有一点酸意。”

    “她是时来风送,而我,是要经历自己摸索努力、前进、磨练才会有火花的,我们根本上就不同。不要拿我们比较。”她抗议。

    “目前你到了哪种地步?还在摸索?”

    “也许,”她不以为憾的笑。“但大致目标已定,也有一点小小成就。”

    “居然称得上成就?”他夸张。“是甚么?”

    对璞玉,他与对所有女人不同。她就是一块有绝佳潜质的璞玉,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与义务帮她凿磨成材。

    “日本最大的百货公司在香港开了最豪华的分行,里面所有的布置装修摆设全经精挑细选,全是名家手笔,很多人说,这百货公司像艺术馆多过百货公司。”璞玉说。

    “与你何关?”

    “与我何关?”她不依的叫起来。“第一批入选的陶器全是我的作品,是在亚洲十多个地区的名家中选出来的。”

    “哦…”司烈真的意外了。

    “只是哦?难道还不满意?”她不乐。“人家全是每一地区、国家的名家,只有我初出茅庐。你明白没有?”

    他脸上、眼中全涌上喜悦,整个人会发光似的用一只手捉住她。

    “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怎么不早说?这么好的事,我们要庆祝”他摇动着她。

    “注意开车。”她笑起来。他的反应令她满足,满意。“早说,你也得给我机会。”

    “该死的我。”他用力拍打自己。“现在,我们马上去看,你带路,我迫不及待。”

    “明天一早去,百货公司已休息。”

    “真扫兴。”他是说起风就是雨的艺术家脾气。“我们到百货公司外张望一下也好。”

    “看不到,我的作品又不是橱窗设计。”她说:“还不如先选蚌好地方晚餐。”

    “你作主。”他逍遥的开着她的九一一。

    “吃斋,好不好?”

    “英明神武的提议。”他愉快。“可惜那儿的斋菜哪有董家的精致呢?”

    “还不简单,一二三直奔董府不就成了?”她不拘小节。

    换一个人也许他会同意,但这次他摇头。

    “我怕恺令另有客人。”

    “怕甚么呢?加多两双筷子而已,董恺令才不会介意。”

    “不…”

    “为甚么面对董恺令,你总是束手束脚的?你怕她?她又不会吃人。”她不以为然。

    “我…不好意思。”

    “从来不知道庄司烈也会不好意思,”她乐得很。“董恺令是你克星,我看你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为甚么要拿她有办法?”司烈被惹笑。“我们是好朋友,我们谈得来…”

    “她答应让你替她拍一辑照片了吗?”

    “不。我没有再提过。”他摇头。“不肯就算了,我并不一定要拍她。”

    “她没有理由不答应你,大把人替她照过相,她又不老,”璞玉说:“她对你没信心。”

    “不要讨论她,她不肯自然有她的理由,我不勉强。”

    “全世界的女人中你对她最好,最迁就,最不同,”璞玉脸上尽是捉狭笑意。“司烈,良心话,是不是在暗恋?”

    “璞玉。”司烈大叫一声,巨灵掌一把盖在她头上。“收回你的话,道歉,快。”

    她任他的手掌在她头顶,只是斜眠着他笑,她是说中了他心事。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他放开右手,摇头。“就算我暗恋她,有用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她耸肩。“希望不大吧?你比她小太多。”

    “年纪算甚么呢?你不是比我小很多?”

    “我从来没有暗恋你,我从来没想过我有没有希望。”她马上划清界线。

    “你真可恶,璞玉。”

    “这句话恐怕该秦佳儿怕你才对,”她熟悉了解他的一切。“人家对你是无微不至了。”

    “吃晚餐吧。”他停妥车,推她下去。“吃得你胀胀的就没有废话了。”

    “不是废话,总有一天你要面对。”高挑的她伴在他身边十分合衬,赏心悦目的一对。

    “那一天我会躲进深山野岭,躲进千年古刹。”他拍拍她。

    “这么怕秦佳儿?为甚么你还要接近她?她并没有缠你。”

    “我…不知道。”他下意识的皱眉。

    坐定了,叫了食物,她压低声音。

    “甚么叫做不知道?矛盾?”她眨眨眼。“你爱过人吗?董恺令?秦佳儿?或你那些散布全世界的女人?”

    “小丫头多事。”他伸手捏住她鼻尖。“我不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我没有当你是。但…你爱过吗?”

    “让我考虑几天,”司烈笑起来。“有了答案第一个告诉你。”

    “没有答案也不要紧,”她也笑,一种不示弱的笑。“这年代已不再讲爱,哪儿有那么多时间、精力、心思呢?我会谅解你的。”

    和璞玉相处是愉快的,因为完全没有压力,没有负担,他们互相无所求。

    所以往往司烈宁愿推掉佳儿之约来找璞玉相伴,这是很奇妙的情形。

    “我不懂你和秦佳儿。你并非全对她无意,为甚么又冷待她?”璞玉问。“她对你一往情深。”

    谁知道呢?司烈都想找个答案。

    不知道是谁漏的风声,庄司烈回港的消息传开来,直接的,间接的,辗转托人介绍的想找他拍人像的人蜂拥而来,令司烈甚烦。

    人像摄影根本不是他的专长,他也没甚么兴趣,可能名气吧?世界十大摄影家之一,有点办法的人都想成为他镜头下主角,仿佛真的一登龙门身价百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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