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粉领贵族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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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3/3页)

不是我的家。”

    他恍然大悟,轻轻一笑。“那我们坐计程车去吧。”视线的余光扫到有三个人影在门口对著他们指指点点。

    秦小霜看到他的表情微有不同,薄唇一勾。“那是我爸爸和第二任太太生的小孩。他们应该是在猜,你是什么人、来做什么。”

    秦小霜勾动的薄唇,流露著嘲弄。“你可以过去和他们说,你要带我去旅馆开房间。”

    案亲一死,回来奔丧的时候,却和一个男人开房间,这种话听来够呛了。颜仲南却忽地觉得心酸。

    他本来还在想着,丧父之痛会让她如何哀痛,可是他看到她的时候,她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流,只是用著奚落甚至是刻薄的语气述说著自己。因为一这样,让他更加难过。

    他猜想,她不是不在乎,而是除了伤心之外,她有著更多无可名状的愤怒。那愤怒也许是对自己,也许是对父亲的另外一个家庭。无可排遣的慎态,最后以一种冷然而犀利的言词来伪装。

    他深邃的眸光一柔,她轻觑了一眼,低头转去。

    她经常能成功地用冷漠来隔绝人和人的距离,唯有他,她办小到。他总是笑笑地,用不说出口的温柔,一眼将她看穿。

    是不是这世上,真的会有这么一个人,他会用最独特的眼光和态度,去看待自己,对待自己?

    她的眼眶突然泛潮,他总是让她变得脆弱而多感。

    他一笑。“带你开房间,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看着他,他惯常在戏谵中隐藏体贴。她点头,有浅浅的笑意逸出。

    他满了笑,伸出手来。

    他想牵她的手。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瞅著他,终于把手伸出去。在笑容中,他用暖意将她的手握住。

    他们在一间小旅馆住下,陈旧的房间,以怪异的粉红色为基调。这种房间通常不适合开电视。

    电视一转开,常会出现令人尴尬的画面。

    “不好意思。”秦小霜收著东西。“住在这里,委屈你了。”

    “不会。”颜仲南摇头。“只要能找到你就好了。”

    秦小霜放下手边的东西看着他“你实在太冲动了,你可能会找不到我,白跑了这一趟。”台北到彰化,也需要好几个小时的车程。

    “我知道。”他一笑。“可是我放不下你。”

    她沈默了半晌,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又拿回了手边的东西。

    “你想说什么?”他问。

    “其实…”她碎声地说。“其实我可能不需要你帮忙的。”她就是不想麻烦他,也不知道怎么麻烦他,才不把这件事情和他说。

    “我知道。”

    他的答案出乎她的料想,可是片刻之后,她就思索清楚了。她没有拨打电话给他,就表示她没有向他丢出任何求助的讯息。

    她皱了眉,不明白既然这样,为什么他还要冒著这么多的夙险来?

    “我按捺不住。”他深深地看着她。“万一你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需要,而我却不在你的身边,我会很气自己的。所以我宁可冲动一点、任性一点,也不要有一点遗憾。”他轻轻地一笑。“大不了就是让你赶回台北了。”

    一直不想哭的。真的,她一直不想要哭的,却在睁睁地看着一他的时候,湿了眼眸。“谢谢。”她的声音哽咽。

    “谢什么?”他坐在她身边,”脸暖笑。

    “我以为…”她抑不住鼻头酸热的感觉。“我以为以后我就是一个人了。”

    不是声嘶力竭的嚎啕大哭,但是她蓄紧的情绪却在他的温柔中崩解。

    眼泪模糊她的视线。“虽然我和他很多年没有联络,可是他还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怎么都没想到他说走就走…”

    他递出卫生纸给她,她像个小孩一样,哭红了眼。他蓦然察觉,躲藏在她心中那个不知所措的小孩。

    “他每次都这样…”她擦著眼泪。“我永远弄不明白发牛什么事情,就要被迫接受…他不是很爱我们吗?为什么背著mama和别人生了小孩…为什么可以不管我…”

    他在她断续的哭泣中,缀补起她破碎的过往。

    她丢出一连串的问题,他终于明白了她的秘密。父亲的背叛外遇,让她只能在缺残的爱中成长,也让她对爱裹足不前。

    看着她哭,他也跟著难过。“愿意相信你父亲还是爱你的吗?”他衷心希望,也许她父亲的爱给得不够完整并不是不爱。

    她摇头。“我不知道。mama后来都不让我跟他联络了。他第二任太太说,他把彰化这栋透天厝留给了我,可是这样就算是爱了吗?”

    他望着她迷茫的眼眸,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在等著他主动来跟你道歉?”她并不一定会接受她父亲的道歉,但是他猜想,她是在等著的。

    他的话触动了她的心弦,她的声音陡然扬高走调。“他不欠我吗?不欠mama吗?至少给我个解释啊!”他第一次见她,双手握著拳头,全身紧绷,甚至是微微地颤动著。

    爱恨在她心头盘结,错综而复杂,而这所有的一切,没有人可以分担,她只能独d自承受著。而今,这样爱恨牵系的对象,骤然离世,她的爱恨还在,却不知道要对谁发泄。

    甭零零的,她是孤零零的。

    他好心疼,哑著声音。“你愿不愿意相信,他不是无情,只是软弱;他不是不想解释,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一他的解释好温柔,害她的眼泪一直掉,心不断地酸沈。

    他沈声。“也许你爸爸和你一样,都很脆弱的。”

    伤人的和受伤的,其实往往一样脆弱。

    她的眼泪在床上一圈一圈的晕开,冗长的诵经仪式并没有使她获得安慰,他的陪伴,却让她终于能好好释放累积的情绪。

    她的脆弱、她的孤独,全看在他深柔的眼眸中。

    他收纳著她的一切,和自己说好,会默默陪伴著她,守护著她,让她心底的伤慢慢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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