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澜隐隐_第二章徒徒意对丑颜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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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徒徒意对丑颜君 (第4/4页)

转之境,觉得又被她当面掷来的那句“丑八怪”微微剌伤,还觉得…口有些渴,真想饮碗茶水…

    原来,不知觉间,他竟同她说了这许多的话?

    …。。

    开封十字大街。

    往城西去,来到南北货集聚的大道上,最热闹的一区再往里边巷弄拐进,忽见场面开阔,闹中取静,姚家宅第就在眼前。

    咬着牙,倔着脾气,整整一个时辰,姚娇娇真由西北湖徒步走回。

    此时,她劲装磨损,头发散了,雪额渗着细汗,双颊因筋骨活络泛出嫣红,或者,也可能是过度气恼所致,总之,这样的姚娇娇不太寻常,是少见且狼狈的。

    “小姐,您回来啦?哟…”姚府管家兴叔正要出门办事,就见自家小姐气呼呼地迈着步伐,跨进门时,还不小心教门槛给绊着了。

    “小姐当心呀!”

    “哇啊…”连门槛也来欺负她吗!她忽地放声尖叫,回身猛踹那罪魁祸首,踹到第五下,脚拇趾一抽,这才知道痛了。

    “哇啊!兴叔,把门拆了,丢出去烧,不要教我瞧见它,臭门、烂门、贼门!哇啊…”气煞人也。

    不仅是兴叔,左右两名门僮亦怔得说不出话来,摸不着谁惹上她,教她大小姐发这天大脾气!

    “小姐,这、这这是不是有点儿…”兴叔吞了吞口水,一脸为难。

    “娇娇,你又怎么啦!”姚来发本在大厅里会同几位管事核对帐本,听闻騒动,也跟着出来观望,瞧见自家闺女儿的落难模样,不禁吓了一跳。

    “不是骑马上街吗?你的珊瑚大马呢?娇娇啊,这、这这不会是摔下马背了吧?”边问,他急急走了过来“肯定伤着哪儿了!阿兴,快差人请大大去!”

    “爹,我又没病!看啥儿大夫!”她轻嚷,呼吸略急,瓜子脸涨得红通通又圆润润的。

    丢下话,她脚忽地一跺,接着像阵风似的往里边去,过廊穿堂的,姚府的下人们见状,自动闪向一边,贴壁立正,这位娇娇大小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顶不好,发起怒来,可万万别去招惹。

    姚来发哪里舍得闺女儿受委屈,把一干人丢在大厅里,急匆匆跟在她身后跑。

    “哎呀呀,娇娇,你、你你乖…别让爹追着你跑呀!”声音不禁带喘。他姚来发四十有五,虽是不惑壮年,但这些年的富裕生活让身形完全走样,大肚能容、福态下巴,也挺有富家员外的味道。

    穿过镂花拱门,来到自个儿的西厢小院,姚娇娇终于顿下脚步。

    园里的腊梅似乎已闻得出生气,枯木枝上突然间就绽开点点淡黄,她伫立在梅树前,双肩高低起伏,正努力平复着。

    “娇娇啊…”姚来发绕到她面前去,摸了摸唇边的两撇胡,又顺手捻了捻唇下的山羊胡,正要开口,却被闺女儿此时的神情吓得倒退三大步。“你、你你…这是怎地一回事!怎么哭了!”幸得梅树顶住他的背,要不,八成要摔跤的。

    姚娇娇哭了。

    说实话,她也闹不清楚自己哭个啥劲儿,反正,就是一肚子火、满脑子怨。

    那个该死的年永澜,丑八怪一个,啥儿也不是,凭什么对她摆架子、下结论!凭什么说一些似是而非的烂道理!

    她真想…真想一拳打向那张丑脸,将那抹好生碍眼的沉静狠狠击溃,她还想拿鞭子抽他一百下、一千下、一万下,教他领教她的厉害,再也不敢小觑。

    可是,她没办法抽他,她的乌丝鞭被人夺去了。呜…

    就算他要奉还,她也不屑要的。思绪转至此,怒气底下翻涌着一波委屈,她眼眶又是一热,泪珠滚得特别凶,却还倔强地辩道…

    “谁说我哭?我没有哭!”

    姚来发双手胡挥。“是是…你没哭,是、是…梅花蕊儿飘出花粉,不小心飞进你眼睛里啦,你没哭。”偏着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微咧着嘴陪笑:“娇娇啊,今儿个骑马逛大街,是不是…有啥儿新鲜事发生?爹爹正闷得慌,说来给咱儿听听好不?”

    姚娇娇当然知道爹亲的用意,想套她话,寻出她哭泣的原因,可一些事、一些乱七八糟的情怀,她都还理不出个头绪,又要怎地说出口?

    咬着唇,她吸吸鼻子,抓起白袖用力擦着小脸,两只眼睛清亮有神地望住姚来发,忽然作了一个深呼吸,哑哑地问:“爹,咱们在城西护城河外,是不是有好多块地租给人家耕作?”

    “呃…咦…”没料及闺女儿会提出这个问题,姚来发怔了怔,随即颔首“是呀,本来只有几亩田,那是你曾曾曾祖父留下来的,后来到了你曾祖父手上,又买了几亩,留给你爷爷,你爷爷又传给阿爹,呵呵呵,阿爹挺懂得做生意吧?二十年下来,咱们姚家便成了开封的第一大地主,说不准还是河南第一,呵呵呵…”害他都不得不佩服起自己…

    “往后,这些家产和田地全得留给你,爹定要替你寻户好人家,教你富足一生,你甭担心,爹绝对不让你受丁点儿委屈,你是咱儿心头rou,说什么也得…”

    “爹啊!”姚娇娇硬是截断他的话,嘟着唇,又是跺脚“人家不是想知道这个,我还有话要说啦!”

    “好、好,让你说,慢慢说,爹听着。”只要别随便掉泪来吓他就行。

    “您已经是开封第一大地主,已经好有钱、好有钱,您、您可不可以暂时别赚那么多钱了,就把城西的土地让给那些老百姓耕种,不收租金啊?”心底,她用力地告诉自己,会如此为之,纯粹是可怜那些人,他们在姚家土地上工作,生计难为,身为雇主的姚家多少得尽点义务,更何况,她阿爹有的是钱。

    她姚娇娇高兴施这等恩惠,就施这等恩惠,绝非因为某人。

    绝、对、不、是!

    “啥、啥儿!”这一厢,姚来发两眼圆瞪,又吓得连退三步,二度倒靠在梅树干上。钱财当然是多多益善,哪里有人嫌它太多!

    无奈,娇声陡扬,隐含风暴:“阿爹!您答不答应啦!”

    “娇娇啊…”他能不答应吗?

    这娇娇闺女儿,到底有谁治得了她?

    唉…头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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