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蛮女_第十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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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第4/7页)

萧达石一行已等在院中。众人朝耶律宏光揖礼后静默躬立着,耶律宏光侧过身看着我,声音虽冷肃眸中关切之情却尽显,道:“我走了。”

    我点点头,道:“我送你。”他眉梢轻扬,阻止道:“不用担心,出城时我们会分散走。”我执拗地坚持道:“就到巷口。”他唇边漾着丝笑,用极低的声音道:“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定然会早日带你回契丹。”

    说完,仰首举步向院门而去。萧达石随在右后方,云狼之中的十人步子轻盈无声跟在后面。

    出了院门,后面十人散了开来,或左或右或前或后,看似闲散无状实则暗中把耶律宏光两人围在中心。直到他们身形出了巷口,我方转过身,向院门走去。

    透过院门上方挂着的两盏灯笼朦胧的光芒,发现不远处树影暗处似有一个人影,细看过去愕然停下步。咄贺一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遥对他一抱拳,对我说:“我先进院子,夜深露重寒气侵骨,莫在外面待的太久。”我点点头,他疾步进院。

    他缓步而来走到跟前,凝目盯着我道:“今晚不回宫了?”

    见他鬓角发间沾着露珠,我心中一阵难受,他站了多长时间?我点点头,他嘴角噙着丝苦笑,道:“不知出了什么事,街巷均是兵士,你们要小心一些。”

    我心中一窒,直盯着他的眸子,仿若这样就能看到他内心深处,道:“因为担心我,所以一直站在院子外等着?”他目光躲闪开“宫中多事端,能不回宫最好不要再回宫住。夜深了,我回去了。”语毕,脚步匆促朝巷口方向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一字一句地道:“大哥,不要对我这么好,你越关心我我心里越难受,越觉得愧对你。”

    他步子一滞,未转身,声音低沉道:“为兄知道了。”

    我心中隐隐地钝痛,道:“世奇,听我一言。粮食尚未运过来,不要在汴梁做生意。我想在你娘亲心中,你和你爹爹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称呼由大哥转为世奇,他僵直的背轻微一动“粮已运出,虽还未到汴梁,但已经入了宋境。小蛮,若有解决不了的事就前来寻我。”说完,径直走了。

    两日后,咄贺一回来说已送信给师公,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总之只要师公知道我平安无事即可。因此,我安心住下来,闲暇之时学剪衣样,两个月下来已然是有模有样。

    这天,买到了自己想要的衣料,信步踅进巷子里,第一个宅院门口树旁,两个汉子一个依树一个靠墙,看似闲聊目光却注意着每个拐进巷子里的人。

    原来是他们,上次跟踪我的宫中侍卫。

    乍一见到我,他们面色一喜相视一眼走到跟前,赔着笑道:“姑娘,终于找到你了。”

    我冷眼看着他,问:“寻我何事?”

    刘姓侍卫笑着道:“皇上病情已经稳定,陈道长欲出宫一些日子,但又不知你的具体居住方位。王公公便吩咐我们两个顺着上次寻你的路线找你,寻了个把月,今日才算找到你。”

    赵光义不是病入膏肓了吗?

    见我皱眉不语,两人面色一变,讪讪地欲转身走。

    我叫住他们,道:“我明日会去宫门等师公。”两人一怔,相互看一眼,稍瘦的汉子赔笑道:“姑娘不回宫?”我摇了下头“谢两位传话。”

    两人笑称‘不敢’,退走两步后转身向巷口走去

    苍穹昏暗,细雪轻飘纹风不起。只一宿工夫,落雪已把往日里汴梁街道上灰黑黯淡的房舍茶肆点缀成一座嵌玉镶珠的白色宫殿。

    宫门之外,退朝官员的轿夫们一个个朝宫门伸长脖劲。轿子一顶一顶陆续被抬走,可始终不见师公的身影。最后一顶轿子也亦抬起,行到跟前轿中人掀开轿帘,却是吕蒙正。

    他踢了下轿门,轿夫停下,他掀开帘子递过来一把青竹油伞,温言道:“道长稍后才会出宫,你估计还要再等一阵子。”我道过谢接过来,吕蒙正进轿离去。

    直到青竹油伞上也落了厚厚一层雪,师公才自宫门走出。正欲走过去,却见赵元侃在师公身侧,两人边聊边走。

    我走上去,娇声叫了声‘师公’,才施一礼淡淡地道:“民女见过襄王。”

    赵元侃面色微变默盯着我,一时之间眸中神色颇为复杂。我视若不见,笑对师公道:“师公,我们走。”师公笑着轻一点头,朝赵元侃道:“太子休要担心,皇上的病情已稳定,按着老道拟的药方配以食疗,可保无虞。我每隔一月必会入宫循诊。”

    赵元侃已被立为太子?我面无表情看他一眼,催促师公道:“雪越下越大,师公,我们走。”

    师公接过伞一手撑着一手牵着我欲走,赵元侃问:“道长,若父皇的病恶化,本王如何寻你们?”他的意思是问自己的落脚之地,我看向师公内心却犹豫着说不说自己住的宅院,师公已爽朗一笑,边飘然前行边道:“道长居无定所,但不会离汴梁太远,你若想寻我,一张告示即可。”

    身后传来赵元侃微不可闻的叹气声。

    我轻哼一声,心中颇为不屑。

    师公看我一眼,慈爱地笑问:“蛮儿,你和太子不是极为熟稔吗?今日为何这副态度?”我撇撇嘴道:“心思歹毒之人哪会是蛮儿的朋友?”

    师公白眉一扬,摇头道:“陈王之死,与太子无关。当今皇后乃太子生母胞妹,她没有生下皇子,因此对胞姐的长子即是赵元佐很是疼爱,而对次子赵元侃不甚上心。元佐出事后,皇后虽尽力劝阻,但仍未奏效。”

    我心大惊,道:“一石二鸟,除掉了陈王,襄王又背了恶名。可现在元佐没有回来,而襄王确实被立了太子,这是怎么回事?”

    雪下得越发大了,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师公叹道:“陈王出事后,皇后曾派王继恩前去接赵元佐,但赵元佐疯病又起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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