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飞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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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3页)

算好了日子等着替她开苞的。

    可是今天之前,她对任何来玉梳阁听曲的客人们,都能收放自如,当然也有不规矩的男人,她却从来都是游刃有余地周旋在他们之中,全身而退,清醒而又自制;三哥那帮人,个个都是血性男儿,谈起家国大业时,她和他们相处甚欢;就算是如维,她和他携手对饮,或歌或舞,偶尔也会有蜻蜓点水般的肌肤相亲;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面对一个似是熟悉的陌生男子慌乱失措。

    为什么会有熟悉感?她可以肯定,是绝对不会错辨的熟悉感,可是,她也敢肯定自己不曾见过他。

    “这样的国色天香,难怪邓如维会对你百般恩宠。”男子稍稍离开她的身子,说话的语气中透露出nongnong的调侃。

    “你到底是谁?”雁非的呼吸迷乱起来,这是个不好应付的男人。

    “国本”之争刚刚平复,朝廷中官员更替、朝夕各异,如维现在远上京城,前途莫测,稍不小心,都会招来杀身之祸。这满身寒意的玄衣男子是否真的对如维至关重要,现在还不得而知。可是,她此刻的一举一动都极有可能会成为如维北上的障碍或契机。

    玄衣男子冷冷一笑,靠近她的耳边,轻轻吐着气“掌握邓如维命运的人。”

    雁非因他突然的靠近而涨红了双颊,如果不是室内漆黑一片,脸上的红霞必定会泄露她心底泛起的波澜,成为那男子取笑的把柄。借着黑暗的遮掩,她很快平息下怦怦跳动的心,用最冷静的语气问:“那么,你为什么不随如维北上,反倒要留在扬州,半夜潜进这小小的玉梳阁呢?”

    “果真聪明。”男子低低地笑起来,嘴唇似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耳垂,引来她一阵轻颤“如此敏感,如此甜美,邓如维真是艳福不浅啊!”“放肆!”雁非被他的轻浮激得有些恼怒,忍不住喝道。

    男子丝毫不以为意,得寸进尺地开始挪动着放在她腰间的手,轻佻地抚弄“该放肆的早已放肆过了,雁非姑娘非但没有阻止,似乎倒享受得很呢!”

    雁非脸上的红潮更盛,咬紧牙狠狠地推了男子一掌,娇喝道:“放开我!”

    男子只是笑着,双手倏地扯开她外衣上的束带。

    雁非大惊失色,也顾不上再询问如维的事,直觉地张口要叫卉儿,哪知唇瓣微启,还未等叫喊出声,一道狂猛的热力便向她的双唇压了下来。

    玄衣男子的吻带着足以将她焚毁的力量席卷了她,带着仿如大漠风沙般凛冽的寒意,带着仿如草原孤狼般狂傲的热情,将她推向无力掌控的深渊。

    她在秋水楼长大,看着进出的恩客们同jiejie们调笑嬉闹,但却从来没有人胆敢这样对她。而这诡谲神秘的男子,这强索的一个吻,竟然搅乱了她原本无波无澜的心。

    他的吻不同于如维执手相牵的温馨,更没有脉脉传递的情意,可唇舌纠缠间却引诱着她背叛自己。这亲昵的接触长久得仿如过了一辈子,又短暂到好像只是一瞬间,但他带给她的感觉,却强烈得像是雷电突然击中了她,将她逼人冰火相煎的绝境。

    忽然他放开她退后一步,黑暗中感觉到她温柔的芳香飘散在他的周围,像绵绵的海狼般一波波向他涌过来。

    “你!”猛然回神的她又惊又羞又怒,娇柔的外表之下潜藏的激烈本性瞬间抬头,想也不想地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她用尽全力,在暗夜中格外的清脆响亮,在冰冷的空气中久久回荡。

    他的手迅速抚上被他深吻过的红唇,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让他的感官瞬间敏感异常。

    他的呼吸沉重起来,心绪少见地凌乱了,他还记得她肌肤清凉滑腻的感觉,当他的手滑过凝脂,触觉是如此鲜明,像是他所有的知觉都集中到了手指上,驱使着他迫不及待想在她身上烙下痕迹。

    “叫我如何放得开?”他调笑,手指离开她的唇,声音中透露出nongnong的眷恋,似乎毫不受刚才那一巴掌的影响。

    “你…无耻!”雁非为所受的轻薄靶到羞愤难当,黑暗中涨红了脸恨不能再上前给他一巴掌。

    “哈哈哈…”男子仿佛很高兴看见她生气的样子,压低声音痛快地笑出声来。他放开雁非,退后一步,戏谑地开口道:“柳雁非,在泉州我们见过面不是吗?”

    她大骇“是你!”

    “很高兴你还记得,雁非!记住今晚,邓如维的命运,现在是我们两个人在掌握了。”

    雁非正要张口,猛然间发现室内只剩下了自己,那玄衣男子竟然在眨眼之间消失了。若不是唇上尚有他残留的温度,她甚至会怀疑刚刚的一切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

    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年少万兜,坐断东南战未休。

    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曲未终,台下掌声如雷。

    雁非起身,向台下盈盈一拜“雁非献丑了,多谢各位抬爱。”

    “雁非姑娘,这曲子好啊,当真是唱给咱们大明百姓和那些主和的官老爷们听的。”

    “是啊,一介女流尚且忧国忧民,我等这些热血男儿更当报效国家才是。”

    “雁非姑娘乃当今难得之奇女子也。”

    “生子当如孙仲谋,做女子,也当如柳雁非才是!”在众人的议论之中,雁非微笑颔首准备离去,明日,她就要离开生活了十年的扬州城,回江西九江老家祭拜死去的爹娘,然后再北上京城。今日在秋水楼前厅抚琴,是为了答谢这些年来对自己颇多关照和捧场的熟客们。抚完这段琴,江南扬州城就不会再有柳雁非这个人了。

    昨夜,那个神秘的玄衣男子带给她太大的震撼,她没有真切地看见他的样子,她只知道他是南方各省抗倭义军的首领,外人都尊他一声七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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