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_第六章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六章 (第8/9页)

须走,他是个军人。"

    "但是你没有走。"孩子理所当然地说。之后他以手臂箍着乔兴的脖子不放,直到乔兴抱他上床。莎拉负责抱小女儿亡床。

    "你看今年会不会停战?"莎拉在孩子入睡后和乔兴一起喝白兰地,同时难过的问。他带了上好的美酒来,劲道十足,也非常香醇。

    "希望如此,"战争似乎永远不会停止。"有时候真让人觉得它不会停。每当我看到他们送来的那些孩子时,总觉得一点意义都没有,不知道有没有人认为这实在不值得。"

    "我想这就是你在这里而不在前线的理由。"她说。他几乎和她一样痛恨战争。

    "我很高兴能在这里。"他希望能使她的日子好受一点,而他的确帮了她许多忙。他把手伸过桌面,小心地触摸她的手。"你对我非常重要。"有了白兰地壮声势,再加上节日的感性气氛,他再也掩饰不了他的感情。"莎拉,"他的声音沙哑。"我要你知道我爱你。"她避开目光,试图掩饰自己对他的感情。她知道不论对这个男人有什幺感觉,基于对威廉的尊敬,她不能对不起丈夫。

    "乔兴,不要…求求你…"她以哀求的眼神注视他,他握紧她的手。

    "告诉我你不爱我,绝不可能爱上我,那幺我就再也不说这些话…可是我真心爱你,莎拉,我认为你也爱我。我们在做什幺?为什幺要隐藏?为什幺我们只能做朋友?"他期待了多年,而今他要她有所付出,他渴望她到了极点。

    "我也爱你。"她对他低声说,被自己的话吓呆了。其实她有这种感受已经很久了,只不过为了威廉,她在抗拒它。"但是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幺不能?我们是成年人。这个世界就快毁灭了,难道我们不能享有一点欢乐吗?不能在毁灭之前拥有一些阳光?"他们都见过太多死亡、痛苦,感到身心俱疲。

    他的话使她绽开微笑。她也爱这个男人,爱他的本性,爱他为孩子和她的奉献。"我们拥有彼此的友谊…还有这份爱…只要威廉活着,我们没有权利做出更进一步的事。"

    "如果他不在了呢?"他强迫她面对这种可能性,她闻言调首他顾。这一切仍太痛苦。

    "我不知道到时候会有什幺感受。不过我知道现在我还是他的妻子,也许这种状况会持续到永远。"

    "那幺我呢?"这是他第一次对她有所要求。"我呢,莎拉?我现在怎幺办?"

    "我不知道。"她不快乐地看看他,他站起身慢慢走向她。他在她身旁坐下,凝视着她眼中的伤痛和渴慕,然后他以手轻触她的脸。

    "我会永远在这里,等你接受威廉不在的事实后,我仍然在这里。我们有时间,莎拉…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他轻吻她的唇瓣,传达了所有想对她说的话,她没有阻止他。她不能阻止他。她也和他一样需要。她和丈夫分开四年多,和眼前的男人则相处了三年半,肩并肩度过艰辛的日子,逐渐对他生出敬意和爱慕。她只知道他们没有资格做他们想做的事。在她而言,人生尚不只于此。她宣过誓,还有一个她深爱不能忘的男人。

    "我爱你。"乔兴低语道,再度吻了她。

    "我也爱你。"她说。不过她依然爱威廉,这个他们两人都明白。

    后来他便离开她返回主屋,对她更加多了几分尊重。第二天他回来和孩子们玩,生活又恢复旧观,仿佛他们并未谈过那段话。

    这年春天,德国在战场上不甚顺利,乔兴对她提起他的一些想法和担忧之处。到了四月他确信他们要撤退到离德国较近的地区,他觉得恐怕很快就要离开莎拉与两个孩子。他答应战争结束后会来找她,而他现在根本不在乎输赢,只要双方都能活命就行了。他对她很小心,两人偶尔虽会亲吻,却绝不逾矩。这样也好,他知道他们不会有悔恨,她也需要时间慢慢转变。她还是相信威廉还活着。但是乔兴知道就算威廉能生还,她也会难以割舍他了。他们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朋友。

    而当他注意柏林的消息时,莎拉居然并未在意。她忙着照料依兰而不可开交,她从三月起染上严重的咳嗽,到了复活节仍然衰弱。

    "我不知道这是什幺病。"她在厨房对乔兴诉苦。

    "某种感冒细菌。村里整个冬天都在流行。"她带孩子去看堡中的医生,得知不是肺炎,但是开的藥对宝宝毫无作用。

    "你想会不会是肺结核?"她不安的问乔兴,他倒不认为有这幺可怕。乔兴要求医生再弄些藥来,不过他们最近没有任何藥品运进来。补给品被切断,一名医生也被调到前线,另一名将在五月离开,而依兰不久又病倒了,这次是发高烧。她的体重减轻、眼神呆滞、气色极差。菲利日夜陪在meimei身边,唱歌、说故事给她听。

    艾梅白天让菲利帮忙做事,可是他对meimei的状况急疯了。她仍然是"他的"宝贝,她病得奄奄一息和母亲忧心如焚的样子把他吓坏了。他不停地问meimei会不会好转,莎拉保证她不会有事的。乔兴每晚都来陪他们。他为依兰洗头,喂她喝水,咳嗽时为她按摩背部,一如她初生时一般帮助她。但她的病情一日恶化过一日,五月一日这天,她的烧更是高得可怕。城堡的医生都走了,藥品也用尽。乔兴再也没有藥可以带来,没有建议,只能守在孩子身边,祈祷她会有起色。

    他考虑过带她去巴黎找医生,可是她病得禁不起旅途劳顿,再说城里的状况也不大好。美国正在攻打驻法的德军,德国人变得惊慌失措。巴黎变成了空城,大部分军方人员都被调至前线或柏林了。而乔兴担心的却是依兰。

    五月初的一个下午,乔兴来到小屋,看见莎拉照例坐在依兰旁边,握着她的手,替她擦额头,但是依兰没有动。他陪了她们几个小时,不得不回办公室。现在的军情紧急,他不能长时间不告而别。不过那天夜晚他又回来了,莎拉躺在孩子的床上,抱着依兰打盹。当她醒过来时,他从她的眼中看见了真正的焦虑。

    "有变化吗?"他低语道,莎拉摇一摇头。依兰今早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然后,就在他站在床头时,依兰动了一下再睁开双眼,这是数天来的第一次,她对母亲露出浅笑。她像个小天使,留着金色卷发,一对和莎拉一模一样的碧眼。她三岁半,但是因为病得太重而显得老了不少,宛如全世界的沉痛都压在她的身上。

    "我爱你,妈咪。"她说完又闭上眼睛,莎拉猛然明白了。她几乎感觉得到孩子正在飘远。她想把她拉回来,绝望的想挽回颓势,可是他们没有医生、藥物、护士或医院…只有爱与祈祷。莎拉轻触她的卷发,低声告诉她她也深爱着她。

    "我爱你,甜蜜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