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桥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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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2/5页)

去得力伙计。

    正如她离开霍氏厂房,李平再一度故技重施,摆脱王家,没有解释,没有抱怨。

    李平手上的现款可供她七日生活费,她在小小客栈里,靠在简陋的床板与花纹暖昧的枕头上沉思,她的苦处,只有她知道。

    鲍寓备有小小的无线电,扭开了,有人在唱歌,李平被歌词深深吸引,只听得那女歌手无奈而又沧桑地轻轻倾诉:一串世事如雾般过去,一抹往事似水只堪追,就似痴心的人泛过亲爱梦乡,感叹以后心里长记忆,纷纷的笑泪如叶落片片,匆匆的爱恨盛满每一天,纵使交出山盟海约,却也知有日改变便勾起创伤。

    李平不由得神为之夺,跟着唱起来:从前流狼着遥望永恒,但忘掉每天细味落霞与温馨,今天醒觉世如微尘,仿似碎莲都仔细数遍,今天醒觉世如红尘,仿似传奇都仔细数遍

    唱完了,斗室内还余音缈缈,李平忽然格格地纵声笑起来,笑到一半,掩起面孔,转为呜咽。

    晚上,她见夏彭年的时候,双目微肿。

    夏彭年像是没有看到,一径把她接往家去,兴高彩烈的说:“换了衣裳,即去跳舞。”

    可是那又是另外一个地方,不同的公寓,他的王老五之家。

    装修风格差不多,李平发觉夏彭年喜欢宽大的空间,简单而考究的家具,墙上不挂任何字画。

    一进门,他给她一杯酒,他像是知道她需要它,李平豁出去,仰起头,喝净酒。

    酒并没有呛住喉咙,似丝绒滑下,使她松弛。

    夏彭年递给她一只庞大的盒子,李平到卧室打开一看,不禁怔住,是件玫瑰河谛子的晚装,取出一看,只见裙脚全是斑烂的印花,七彩缤纷,李平见猎心喜,竟暂时忘却愁苦。

    把裙子穿妥,一照镜子,不禁呆住,上身没有吊带,巅巍巍只遮住一半酥胸,拉都拉不上。裙身伞样洒开,长度只及大腿,像是缩了水,好不暴露。

    饼半晌,李平才想起在时装书上见过同一款式,确是这个样子,于是挺一挺胸,面对现实。

    夏彭年轻轻敲房门。

    李平见盒内还有丝袜鞋子,也不客气地连忙穿上去启门。

    夏彭年看到盛装的李平,震惊不已,他当然知道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可人儿,但区区一袭新衣便会令她艳光四射至这种地步,却不是他意料中事。

    李平有点腼腆,问:“还可以吗。”

    “你将是今晚舞会中最出色的女子。”

    李平苦笑,色相真能够为她搭通天地线?

    “来,坐下。”

    李平静静坐他身边。

    夏彭年眼光无法离开那片雪白肌肤。但心跳得这么厉害,他又不得不别转头去。

    他也苦笑,经过那么多时间,那么多异性,那么多事故,他居然还会心跳,不知是凶是吉,是悲是喜。

    过了好久,他干掉杯中不知年拔兰地,轻轻说;“我很高兴你已经出来了。”

    李平怔住,扬起一条眉,这是谁告诉他的,他怎么会知道?

    夏彭年把答案告诉她:“我失去过你一次,我不想再失去你。”

    李平看着他“你派人盯我哨?”

    “对不起。”

    李平低下头“没有关系。”

    “你放心,夏氏名下物业众多,不怕没有存身之处。”

    李平不出声。

    “对,我把琴带来了,你要不要看?”

    一时间发生太多事情,李平无所适从,只是说:“改天吧,今天不行,我都有两年没碰过梵哑铃了。”

    夏彭年轻轻说:“一切随你。”

    他再给她一杯酒。

    李平随便地,斜斜地靠在长沙发上,夏彭年看着她很久说:“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目光。”

    李平笑了,放下酒杯“来让我看看那只琴。”

    她跟夏彭年进书房。

    他自角橱取出琴盒,打开,李平已经怔住,她探身向前,眼睛发亮,像一般女性看到大颗金刚钻模样,她的手轻轻碰到纤细琴身,微微战粟。

    夏彭年说:“这是你的琴,李平。”

    “我的?”

    李平轻轻取起它,像是怕用多了力气会损害它,终于又放下它。

    她说:“多么美丽的琴。”

    “由家父为我拍卖得来。”

    李平犹疑。

    “来,李平,试试这一只史德拉底华利。”

    李平鼻子一酸,泪水盈眶,不相信夏彭年除却生活外还打算照顾她的灵魂,呆呆看住他。

    “试一试。”他鼓励她。

    “但是我的手,…我已经忘掉琴艺,”李平跌坐在椅子上,悲哀颓丧的说:“此刻我只懂得煮饭洗衣,手指已不听其他使唤。”

    “胡说,”夏彭年蹲下,握住她的手“你一定要再练琴。”

    “谢谢你,谢谢你。”李平情不自禁伸出双臂拥抱他。

    夏彭年喃喃说:“我已替你找到最好的师傅。”

    李平站起来,揩掉眼泪,慢慢的把琴自盒内取出,拿起弓,校一校音,走到书房一个角落,转过身去,用背脊对住夏彭年。

    她没有即刻开始弹奏,夏彭年看到她双肩颤抖。

    她咳嗽一声。

    夏彭年知趣地关掉了书房的灯。

    李平终于把弓搁到弦上。

    感觉上手指像是粗了一倍,硬了十倍,不能弹屈自如,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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