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_第五章老朋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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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老朋友 (第6/6页)

都没问他要带她去哪里。

    在车上时她说:

    “你这个乔氏企业的继承人竟然天天追着女人跑,未免太不务正业了吧?”

    “非也,身兼二职的我只不过比较有效率罢了。”

    “哪二职?”

    “乔氏企业董事长特别助理和哈佛律师事务所负责人。”

    “律师事务所…”她重复念着,恍然大悟“风邑,你办到了?”

    “是的,我终于办到了。”

    “哇塞,真有你的!”她握拳捶了他的肩膀一下,既佩服又欣慰。

    “人生有梦,筑梦踏实。”他转过头对她说:“幸福,是-给了我作梦的勇气。”

    作梦的勇气?

    不,她给的不是勇气,而是机会。没了机会,再多的勇气也是白搭,事实证明当年她的决定是对的。

    停好车,她望向窗外,意外的发现他竟然带她来仑背山。

    她大叫:“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重回作梦的现场。”他拉着她爬坡。

    “喂,我刚刚才被教练cao了个半死,你是存心不让我好过是不是?喂…”

    他不理会她的抗议,紧紧牵起她的右手一步一步往上走。

    时光仿佛瞬间倒带。那时他总是牵她的右手,好让她方便使用惯用的左手。

    连这个细节都为她设想到了,可见他是真心喜欢她呵。

    八年后的今天,他再度牵起她的右手,感觉还是这么的顺,就好像时空的距离从来不曾存在过。

    这纯粹是习惯使然,还是潜意识中他的直?心仍在?

    一路无语,直达山腰上。

    她甩掉他的手,迫不及待的在原地打转,四处张望。

    好久不见的老地方,依旧如梦境中的一样,青翠树荫、满圃鲜花,还有矗立在半山腰上的-望台…

    “我很久没来了,这里好像没什么变。”

    八年来,她始终不敢重游旧地。回顾只会使她软弱,而她并没有软弱的权利。

    她想到什么似的向前走去,弯下腰在-望台附近探着,最后在靠外面的一根支柱上发现了她记忆中的印记。

    那是有一次,他们突发奇想的将彼此的名字刻在木头支柱上,天为证地为凭,他们永志不分离。

    当时的刻痕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如今已是模糊。

    就如同这永志不分离的印记,早已因为她的背离而意义尽失,此时看来只觉得讽刺。

    “乔风邑。”她抚着它,轻声念出上面的字。

    “浮萍。”他念出上面刻着的一朵花。“那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画朵花在上面。”

    她郁郁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手脚并用的爬上-望台,他随后跟了上去。

    他们并肩坐在-望台上,黄昏的夕阳在她的侧脸染上光晕,另一边却汇聚了晦暗的阴影。

    “我是个弃婴,出生没几天就给丢在眷村的老榕树底下,被士官长捡了回家。”她突然转头问他:“这记得士官长吗?”

    他点点头,那个又聋又瞎的中风老人。

    她回过头,双手抱膝,眼神遥远——

    “他找不到任何身分证件,只在包着我的毯子上看到一个『苻』字。他直觉认为那是我的姓,所以他跟每个人说我是『姓苻的』,大家也跟着这样叫,叫着叫着就变成了『幸福』。后来去区公所办理领养的时候,他又给我取了『苻苹』这个名字,或许是他可怜我是朵无根的浮萍吧。”

    他看着她的侧影,一时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就是她有两个名字的由来;她的身世比他原来所以为的要坎坷得多了。

    “搬家后不久,士官长就因为心脏积水过世。告别式那天,眷村的人都来送他最后一程。他是当年部队的士官长,撤退来台以后大家还是这样喊他,整个村子里的大小事情都是他在发落,大家也都习惯听他的。”

    “所以当他生病,-就自动接替他?”他问。

    难怪那时的她俨然眷村总管,什么事都要插一脚,又凶又鸡婆。

    她淡淡的笑说:

    “我年纪轻懂什么,顶多打打杂罢了。”

    “他们本来就不是-的责任,-何必把这个重担往自己肩上扛?”

    她摇头,睑上的光彭晃动。

    “在我小的时候,士官长曾经告诉过我,大陆失守的时候是他带着大伙儿撤退到台湾来,所以他对他们有责任。”

    她低着头把玩帆布袋上的小饰物,神情恍唿。

    “而几十年后,是我把他们带出眷村的,他们理所当然的成了我的责任。”

    他静静的听着,了然于心,他猜的果然没错。

    几天前当他向眷村老人打探她的下落时,也顺便问了当年搬家的情形。老人们一致的说辞是:政府要收回国有地,所以替他们安排了新的住处。

    脑筋还很清楚的冯爷爷说,他记得有一天村长拿了份公文,公文上头写说政府要收回土地,限他们这些违建户一个月内搬迁。当大伙儿正愁没地方住的时候,幸福欢天喜地的跑来对大家说,政府愿意帮他们解决住的问题。过没多久,他们便陆陆续续的搬走了,全部搬完的那天晚上就发生了大火…

    是她。

    不用想也知道,替大伙儿找到地方住的不是政府,是她。

    问题是,她怎么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找到那么多空屋,然后不动声色的帮着大伙儿搬家?毕竟当时她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槟榔妹。

    还有,她为什么要瞒着他,而且从此避不见面?

    至于那把火又是怎么回事?

    这么多的问号,他迫切需要有人给他一个答案。

    “啊,糟了!”

    她如梦初醒般的掩住嘴巴,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聪明的他肯定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接着恐怕就要趁机逼问她了。

    她紧张的瞅着他,脸上满是警戒之色。

    反倒是他笑了。

    “没必要把自己搞得像只惊弓之鸟一样,我说过不会追问的,记得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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