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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 (第1/3页)

    父母

    舒申半夜起身听电话,是她母亲自温哥华打来。

    “mama,我最怕不够睡,要打早些打来。”

    “呵,”她母亲一听就不耐烦“你听一个电话就不够睡,你小时候我整夜抱着喂奶还真不够睡呢。”

    舒申无奈“mama。”

    “当然有要紧事才找你,你都不知道你多难找,十一点十二点还没回家,十二点半,又说睡熟了。”

    “你打到我公司不就行,自然有秘书帮你登记。”

    “咄!登记什么?”

    “mama,到底啥事体?”

    “我下星期回港小住,办些正经事,你准备接驾吧。”

    “是,母后,打算住哪家酒店?”

    “我住你家。”

    舒申一怔“mama,我家多简陋,要汤没汤,要水没水。”

    “我喜欢你家露台看出去那个风景。”

    早知道把窗子给封掉,舒申偷偷想。

    “是,母亲。”

    “叫司机来接我。”

    “是,母亲。”

    母亲气结“你还有没有第二句话?”

    “mama,届时见,此刻我眼困之极。”

    可是挂断电话,又睡不着了。

    舒中起来喝啤酒。

    父母在她十二岁时就分手,理由:夫妻间有不可冰释的误会。

    舒申因此很快养成独立生活的习惯,直至今日。

    她也学会与父母维持友谊,并且做他们之间的传声筒。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父母都太能干,事事各持己见,几年前各自搞独立移民,结果一个去了温哥华,另一个去了悉尼,并且都追问:“小申,你也来吧。”

    舒申决定留在本市。

    他们真是好人,可是合不来。

    前任舒太太现在自称张女士,她恢复了本姓。

    年纪渐渐大了,对唯一的女儿无限依恋,嘴巴却硬,其实住到女儿小公寓来,是为着接近舒申。

    舒先生在年前再婚。

    女儿曾问:“mama有无酸溜溜?”

    张女士答:“仍有感觉,就不必分手,他做什么,与我无关。”

    舒申忽然想到离婚启事上的“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字样来。

    舒申黯然。

    父母养下她的时候环境并非太好,两人均需上班,又得带她那样一个哭宝宝,有些精乖伶俐的婴儿据说六星期就戒夜奶一夜睡到天亮,但舒申到五个多月还半夜大哭,不知大人怎样熬过来。

    可是转瞬间,大学经已毕业,舒申在广告界亦已崭露头角。

    张女士时常说:“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带你累得抱头痛哭之情还历历在眼前。”

    天一亮又是新的一天

    舒申到办公室坐下忙不迭叫黑咖啡。

    传真机上有一封信。

    她探头过去看。

    读毕,捧住头,尖叫一声。

    信是她父亲自悉尼传来的:“小申,我与你继母将于下星期五抵港办一点私事,因打算住在你家,请你准备一下,这是你与继母第一次见面,你一向懂事,当无困难。”

    舒申要到这一刻才能够领会什么叫做屋漏兼夜雨。

    怎么办?

    她鼓起勇气拨电话给母亲:“mama?”

    这下子轮到张女士抱怨:“你知道我唯一的享受是睡一个好觉。”

    “mama,你回来度假,我请你住酒店如何?”

    张女士隔半晌,反问:“此刻你与人同居?”

    “mama,你别误会,我最反对同居。”

    “不欢迎mama?”

    “当然不是。”

    “到底有什么苦衷?”

    “mama,爸爸也在下星期五回来。”

    张女士在那边先是一怔,随即大笑起来。

    舒申难为左右袒。

    “舒申,你给我听着,你敢叫我去住酒店而不是他,我登报同你脱离关系。”张女士狠狠挂线。

    舒申伏在办公桌

    “舒小姐,开会。”

    舒申乘空档与父亲商量:“爸,我请你们住最豪华的套房。”

    “我想多些时间与你共处,并且,让你尝尝继母的好手艺,她煮得一手好菜。”

    舒申说:“爸,我最爱的食物是罐头汤。”

    “我们决定住你家。”

    “爸,mama也定在同一日抵港,她也决定住我的家。”

    舒先生呆住。

    过一刻他才恨恨的说;“她特别喜欢与我作对。”

    “她的电话先到。”

    “小申,你总是帮她,其实爸爸一样疼你,并且,你长得象爸爸。”

    “那么,爸爸就搬到酒店去吧。”

    这时,忽然传来一把陌生的女声“是小申吗?”

    舒申连忙扯起笑脸“是继母吗?”

    这个称号至难听,母亲永远只得一个,什么叫继母?

    “小申,你不欢迎我们?”也是个厉害角色。

    “不不不。”舒申忽然觉得非常疲倦。

    让他们三个人住到小公寓去拼个你死我活好了,舒申愿意搬到酒店去。

    “酒店有什么不好?”舒申问。

    “你爸已年届退休,他最好的岁月己近过去,我们想省一点,”继母的语气听上去渐渐也就象个继母“动辄住酒店,太过浪费了。”

    舒申的语气软弱“我请你们。”

    “我们怎么好叫你请!”毫无商量余地。

    舒申只得问:“你不介意与我母亲同住一间公寓?”

    继母微笑“她不吃人吧?”

    舒申想说,不,但是她女儿会吃人。

    “那么,”舒申困惑地问:“我睡哪里?”

    “你同你妈睡。”

    “她习惯独睡。”

    “那么,”新任舒太太真是精明“你睡客厅。”

    舒申看看电话筒,不相信有这样进取的人“我可否同我爸再讲几句?”

    “你爸进书房去了,你有什么话,同我说也一样。”

    舒申沉默,她已无话可说,她十分庆幸父亲到去年才再婚。

    继母说:“那我们在香港见。”

    晚上,张女士找女儿“没有廉耻的女人!”

    舒申问:“谁?”

    “你父亲娶的那个人。”

    舒申说:“你们吵什么呢?最尴尬的是我。”

    张女士说:“幸亏你性格完全象我。”

    舒申叹口气“你们俩到底为什么离婚?”

    “离婚是很普通的事。”

    “可是那样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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