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妄言_第二十回积德贤朗父母膺上寿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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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回积德贤朗父母膺上寿2 (第3/8页)

可敢不依?上前拿住,阮家三四个恶仆见他人多势众,又素知宦公子的名大,跪下道:“老爷天恩,小的们奉主人之命,不敢不来,与小的们何干?”

    宦萼虽然酒醉,心中还明白。遂问那开酒铺的道:“你方才说借他多少银子?连本利共该多少?”

    他道:“本钱十两,欠五个月利银,共十二两五钱。”

    宦萼哈哈大笑道:“我当该多少?”

    对阮家的人道:“多大事,你家主人这样要紧。你们叫甚么名字?”

    一个道:“小的名字叫庞周利,他两个一名盛苟,一名司敷。”

    【忙中伏下一笔,看官须牢记。】宦萼道:“你三个明日拿了他的文书,同他到我府里去龋”

    又问道:“该多少?”

    卖酒的道:“十二两五钱”宦萼道:“我替你还他,饶这恶奴们一顿好打。你们是谁家的?”

    答道:“小的们是阮老爷家的。”

    宦萼对家人道:“饶他去罢。”

    【写他的话重复琐碎,活是个醉人,活是说酒话。】家人放手,那三个人爬起,飞跑而去。

    宦萼此时觉酒越涌上来,有些把持不住了,说道:“扶我下来歇歇再走。”

    家人忙扶了下马,到铺坐下。那卖酒的见他撵去了阮家人,又许明日替他还银子,心中快活不过。走到面前,道:“这个去处,不是老爷坐的,请到小的房中坐一歇儿罢。”

    宦萼立起,就扶着他肩膊进去,吩咐家人道:“你们在外边伺候。”

    众人应诺。卖酒的扶着他,一步一踵走到房内,靠着桌子一张柳木椅上坐下。出来对他妻子道:“难得宦大老爷解了这场祸,我不敢近前,你筛一杯茶送去。”

    妇人是个苏州人,颇有丰韵,长身材,细白麻子,走路俏生生的。虽是布衫布裙,却十分干净。就是房中,虽无甚摆设,即床帐桌椅,也都一尘不染。他便筛了一钟茶来,宦萼醉眼迷离,道:“放着。”

    那妇人将茶放下,宦萼道:“那卖酒的是你甚么人。”

    妇人娇声嫩气答道:“那是侬家丈夫。”

    宦萼乜乜斜斜向他道:“有你这样个人,还愁无钱使么?”

    复大笑向他道:“我是你甚么人?”

    【此数语写宦萼已爱此妇之甚,而后来竟能坚持不乱者,所以更为难得也。】那妇人红了脸,不敢答应。宦萼此时已醉到十二分了,受不住,道:“我醉得很,我要睡睡。”

    妇人道:“老爷不嫌床铺丑,请安歇安歇。”

    那宦萼就站起,搂住他道:“你扶我床上去。”

    那妇人没法,又不敢得罪他,扶他到床上。他此时也忘其所以,只当是在家中,伸脚叫妇人替他脱袜子,只得替他脱了。他自己将衣服脱了,道:“拿过去。”

    那妇人也接了,搭在椅背上。他只穿上一衫一裤睡下,妇人又拿被与他盖上,然后出来。

    谁知他丈夫在窗洞中看得明明白白,遂拉住他妻子商议道:“宦老爷虽许明日替我还账,但是他醉话,不知醒了怎样?我看他有些爱上了你,你陪他睡一夜,若同他厚上了,还愁没吃没穿的么?”

    那妇人抿着嘴笑道:“这挤噶行得?侬若同他困,他乘了酒兴,还饶得过侬么?这事侬弗会子干个。”

    他丈夫笑道:“你又来说假话了,我每常觉得你会得很呢。要他不饶你才好。你想,我们银子没得还,阮家把我送到了官,打了板子,还要追比。这房子是租的,连家俬翻过来也不够还他。那时弄得家破人亡,不如你舍了身子救一救罢。人家的老婆,瞒了丈夫,还要去寻野食。这是我叫你去救两口子性命,怕甚么羞?”

    那妇人笑道:“命虽救了,怕人你的头要绿哉。”

    他丈夫也笑道:“如今正经人家,那男人暗戴绿帽的不知多少,何况于我?头虽绿了,不强如一顿板子打得通红的血屁股么?”

    妇人笑道:“你怕屁股痛,不难为侬了?”

    他丈夫道:“但放心,你一点也不痛的。就是弄破了,我寻个皮匠替你缝戛两针,还是照旧。”

    二人笑了一会,那卖酒的又道:“他一个大老官的性子,须你去就他才好。你留心些,我到外边照看那些大叔们去。”

    那妇人也未尝不肯能融,见丈夫虽然这样说,却不好慨允,那心中早已依了。见丈夫出去,他笑着进来。看看天晚,收拾完了。他苏州人的此窍,无日不洗几次的,那不必说。领了丈夫的命,也就上床,脱了上下衣服,掀开被,与宦萼同衾共枕而卧。【此亦与屈氏相同,妇人未必无愧心于此,盖欲高抬宦萼耳。】看那宦萼时,酣呼大睡。他有一番心事,不但睡不着,也不敢睡。

    到有四鼓,宦萼醒了。心中想道:我昨日在贾兄弟家吃酒回来,到一个酒铺中来。几时来家,就不知道了。【是个大醉后醒时光景。古诗有云:独忆卸冠眠细草,不知谁送出深林。此数语在诗中化出。】觉得那被硬邦邦的,用手摸了摸,竟是布。【大约宦萼生平此是头一次试新。】心中说道:“我家中如何有这被?这是那里?”

    见傍边有一个睡着,还疑不知是妻是妾,问道:“你是谁?”

    那妇人明醒着,不好答应,以为等他高兴之后再扳谈不迟。问了数声,他总不答。宦萼伸手去摸,在他身上犹不觉,摸到了那妙处,觉得与妻妾之物大不相同,他此时酒虽未大醒,心内已明白,忙缩回手,问道:“你是甚么人?”

    一连问了几声,那妇人料道隐瞒不住,只得答道:“昨日老爷醉了,在我寒噶要困。侬丈夫蒙老呀许还阮噶印子,无恩可报,故叫侬来服侍。”

    宦萼听了,忙坐起来,道:“岂有此理。你丈夫在那里?”

    妇人道:“渠在外面同众位大叔们困呢。”

    宦萼道:“我的衣服在那里?”

    妇人道:“外面早得极,老呀再安歇一会儿罢。”

    宦萼道:“那里有这样的事?你快递与我。”

    那妇人知他是不肯如此的了,忙穿了衣服下床,黑影里在椅背上摸着了他的衣服,递过去。宦萼一面穿着,说道:“快叫你丈夫点灯来。”

    那妇人出去叫他丈夫,把前话向他说了,那人跌足抱怨道:“我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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