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月迷情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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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3页)

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这些年来红娇娇毕竟对她不坏,其他的细枝末节她也无意计较。

    不再留恋什么,这儿也没有值得她留恋的。她坚定地朝湛儇邃点一下头,同扛湖传言中的大魔头齐齐消失于夜色中。

    从此,香残与柳院已无牵连,她不过是柳院的一个过客,只在多年后,老鸨告诉手下的姑娘们,她最得意的手下姑娘叫香残。

    “为什么要我跟你回雾月堡?”在客栈下榻时香残问湛儇邃。

    “我身边缺少一个像你这样的人。”他并不掩饰什么。

    “我这样的人?”她迷惑。

    “你怕不怕我?”他抬起她的下巴反问。

    怕他?为什么要怕他?她摇首,与在雾月堡时的答案一样。

    “我身边的人都怕我,全天下的人大概除了你以外也都怕我。湛儇邃,杀人不眨眼的武林大魔头。”他自嘲“我希望有个不怕我的人在身边。”

    就这么简单?也许就这么简单。她大胆地对上他深邃的双眸。太深了,她捉不到他的丝毫情绪。

    “夜深了,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你害怕孤独。”不经思考,这句话便脱口而出,突兀得不似她的行事风格。

    他离去的高大身影一时停顿住,半响后才说了句:“以后你会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

    “以后?我同你有多久的以后?”香残喃喃道。她不习惯自己的命运同仟何人或任何事拧在一起。

    隔壁房间又传来那个雪夜中曾听过的箫声,她闭上眼,听到自己的心呢喃着悲伤往事,太多残忍的过往不是她愿意回首的。

    她不愿细想为何答应去雾月堡,也不愿算计自己以后的日子,太渺茫了,她的命运不在她的手中。她只是从一处定所漂流至另-处居所。总而言之,天下之大,任何一处都是她的安身之所,任何一处又都不是…

    一夜醒来后,湛儇邃与否残已站在冬阳下,店小二牵过他们的马。客栈旁边有着二二两两冻得哆嗦的乞丐。他们疏散的眼光在见到马主人赏了店小二银两后变得有了光彩,踌躇片刻,他们围向香残,伸出脏兮兮的手。虽然她的相貌恐怖了些,但湛儇邃不知为什么总让他们有股比冬天更寒冷的感觉。

    “啪。”

    马鞭如着了魔似的,灵巧地狠狠地抽中所有乞丐的脸颊,立刻皮绽rou开,每个乞丐的鞭痕都是一般长短深浅,连位置都一样。从中可看出的不仅仅是挥鞭者的腕力。乞丐们如受了惊的羊群四下逃散。

    香残有些吃惊地看向湛儇邃。他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

    他回望她,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暴戾之气。他的大掌伸向她,欲扶她卜马,她却不愿伸手。他挑高了眉,欲发作,却被一个轻浮的声音打断。

    “咦?这不是柳院的香残吗?怎么会在这儿…”一个纨绔子弟意外地看到她,yin笑地双手抓向她的胸口,欲作羞辱“你脸不怎么样,身材还不错嘛,嘻,嘻…啊…”想令他人难堪的人自己反而莫名地结结实实挨了一鞭,本不安分的手退回捂住脸:“哎呀!我的睑,是哪个王八羔子…”

    还没说完,马鞭又灵活地抽中他拼命遮护的小白脸,

    “谁?是谁?老子非要好好教训他!”受了教训的人反要教训别人?湛儇邃一扬鞭,雪花四溅,而他非凡的气势使围观的人惊退四步。

    “你…你是谁?有胆的留…留下名来…”挨了数鞭的人硬充好汉,其实在看清挥鞭者时他已感到脚底冷气直冒。

    “湛儇邃。”三个比严冬更阴寒,比死亡更恐怖的字。还想充场面的人彻底地吓破胆,连滚带爬地想逃离,却最终软瘫成雪泥一堆。

    但湛偎邃却已抽红了眼,一抖手,取命的一鞭又将呼啸而至,不经意间他流露出凶残的一面。

    “够了。”香残轻喝,平静的表情下是对同伴嗜血的震惊。震惊他的神志竟能轻易地迷失于暴戾中,肆无忌惮地取人性命。奇迹的是,狂暴凶残、独行独断出了名的人因她的话硬生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微微腥红的双目逐渐清冽。常常,一旦他出了手,不到血染衣襟是决不会收手的。

    她怕他再出手,将自己的手伸给他,以命令的口吻道:“扶我上马。”

    他紧握马鞭的手有青筋突现,但沉默地依言扶她上马,随后他也一跃而上,一挥鞭,两声马嘶,两个骑影飞奔出人们的视野。

    这男人真是传言中的魔头湛儇邃吗?为什么他会听命于一个脸上皆是疤痕的丑女人?众人满腹疑惑。

    而赶路的两人一天没搭过一句话。湛儇邃先是不明白为什么香残忽然对他疾言厉色起来,尤其是他要取那痞子性命时。从来没人敢对他呼喝,而她却这么做了。她一天不善的脸色就是为早上的事吗?还是…他阴沉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她不知自己心情烦躁些什么,整整一天心绪不宁。香残懊恼自己的突兀言行,是因为另一人头一次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暴戾吗?她为他瞬间失控的行为深感不安。刹那间,她仿若看到的不是熟悉的湛儇邃,而是一个杀人的鬼魅,没了人类该具有的三魂六魄。

    她是关心他吗?十几年来她关心过谁?不经意的,他的披风,他的令牌,他的箫声,他为她做的一切已成了她在这个隆冬里的一点温暖。天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一起。香残抗拒着,她是无情的,人世间是无情的,出生至今她经历的所有事情都证实着她的观点。

    ‘生我的气?”夜间休息时,湛儇邃冷不防地问。

    “我从来不生任何人的气。”她对他的关心无措,佯装漠然。

    他一把拉她人怀,呼出的热气拂过她的耳畔:“我知道你喜欢听我吹箫,教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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