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七时街角 (第2/4页)

   他转头走。

    “兆良哥。”我叫住他“明天你还来不来？”

    他不回答，走了。

    背影无限落寞。

    我兴致索然回到家。

    jiejie不在，我问母亲：“她人呢？”

    母亲反问我：“这种时分，她怎会在家？”

    我很受震荡。

    她同别人出去了。谁？她要抛弃兆良哥？兆良哥可知道？她怎么应付两个男朋友？

    那夜她回来得很晚。

    我一直未睡，听到门口有汽车引擎响，偷偷爬到窗台张望。

    jiejie被一辆黑色的跑车送回来，车子在月色底下闪闪生光，有一种妖异的气氛。

    兆良哥将要挑战这个黑色武士，才能把jiejie夺回。

    她推开车门，我连忙回到被窝去。

    她进来时很疲倦，匆匆脱下穿戴，胡乱洗把脸，就倒头睡。

    第二天她得上班，我得上学。

    一早我起来，她还在床上，看样子今天又得告假，她老板迟早会发作。

    母亲摇摇头“你看看她，幸亏我还有你替我争气，否则怎么去见亲友？”

    我耸耸肩，我不担心她，我担心的是兆良哥。

    到傍晚七点，jiejie还没有自外头回来，而兆良哥又站在街角，黄昏七点。

    他嘴角有一默红星，什么？吸烟？他几时开始吸烟的？

    我下楼去找他。

    “你来了？”我问：“她不在家。”

    兆良哥低下头。

    “别抽烟，把所有的香烟烧尽，她也不会改变主意。”

    他有点憔悴。

    “别再来街角，男儿志在四方，”我胡说一通“这样子多没志气。”

    他还是不说话，又给我一个“你懂得什么”的表情。

    “她另外有男朋友，那个人有车。”我说：“你别痴心。”

    他长吁一口气。

    “为什么不说话？”我说：“你看你，多么孤僻。”

    他不回答，转身走了。

    这次我回家，母亲抓住我来教训。

    “你去惹他干什么？街角又不是我们的地基，你管是谁在那里等谁？要你去兜搭他？告诉你，再给我看见你同他说话，我头一个不放过你。”

    我问：“mama，jiejie此刻同谁走？”

    她说：“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

    母亲没好气“她都快变交际花了，我管得了？”

    我不放弃“那个开黑跑车的是谁？”

    母亲光火，站起来回房间去。

    我还是不知底细。

    等jiejie回来，一脸晦气，我问：“怎么？给公司开除了？”

    “乌鸦嘴！”

    “不用铁算盘也可以猜得到，一天到晚迟到早退，现在好了，白天睡觉，晚上做高级玩伴，专陪开跑车的男人出去。”

    “闭嘴！”她要扑过来打我。

    我一躲躲开。

    母亲过来大声说：“都给我站着。”

    jiejie有点怕母亲，站着不动。

    “你！”母亲喝问：“你丢了工作，以后打算怎么办？”

    “这种千儿八百的工作，哪儿找不到？”jiejie气鼓鼓说：“隔些时候再去上班就是了。”

    “一个人的身份最要紧是清清楚楚，你现在算什么？交际花？名女人？白领女？”

    “mama何苦一直骂？”jiejie按捺不住“我同兆良走了三年，你骂足三年，此刻我不同他在一起，还是骂。总之我无论效什么，都不合你的眼，不如我离了这个家倒好。”

    她回房。

    我追进去。

    “jiejie。”

    “走开。”

    “jiejie，为什么与兆艮哥分开？”

    “因为闷。”

    “他那么爱你，怎么你仍然觉得闷？”

    “在一起三年，一直在街角等，一直散步，一直去听古典音乐会，这样下去有什么前途？”

    当初呢？

    “当初年纪轻，哪里知道那么多！”

    “jiejie，你在气头上──咦，你干什么？”

    “收拾东西离开这个家。”

    “你要走？”

    “不走还待什么时候？”

    “我不明白。”

    “这事与你无关，你明不明白都好。”

    我拉住她的手“你这一去住在什么地方？”

    “朋友家。”

    “是那个开黑色跑车的人吗？”

    “是。”

    “他会同你结婚？”

    “别老土了！”

    “好，那么他会保证什么？你不能自一个‘朋友’的家走到另外一个‘朋友’的家去，这样你很快完蛋，想想清楚，别因母亲几句话而气在心头，非要毁灭自己来报复她。她不会为你伤心，她那一辈的老派人不过为面子而活，你若以身试法，太不值得。”

    jiejie悲从中来“倒没想到你会安慰我。”

    我微笑“我是你meimei，记得吗？”

    我们拥抱。

    离家少女很少有好的结局，外头不知几许豺狼在虎视眈眈，专等被母鸡逼出来的小鸡来吞吃。

    我说：“吃亏的是你，母亲一句‘她自甘堕落’便推卸责任，男人也只须说声‘她自动送上门来’。”

    jiejie哭泣：“但这个家，实在耽不下去。”

    “努力将来，你会得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