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心要你爱我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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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2/4页)

明白一个人不能只要情爱的欢乐,而不想许下婚姻的承诺。因此,我向尹淑求婚,请求她成为我生命中的重心;我生活中的主角。可是——”他的音调中藏不住渗出的泪意。“可是,她就这么走了,连再见都没说,我如何能甘心?”

    芷凡忘了要继续生气,忘了自己发誓不管他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哀痛逾恒的他,才惊觉她根本不明就里,只会大肆咒骂。羞愧让她几乎无地自容,她还有什么脸留在这里!要误会就让他去误会吧!让他相信她铁石心肠吧!要丢脸就丢到这里为止,她不能使自己变成他眼中的笑话。要走,一定要快走,否则她将失去勇气离开。届时,她就真正会羞愧而死!

    没有告别,芷凡转身拔腿狂奔,不顾身后的韦康森。

    “难道她还不能谅解我,或者认为我说的全是假话?”韦康森喃喃自语,除了疑惑,还有更多的失落。

    失落?

    是的,失落。

    她从未像今天这般激烈地恨过自己。

    走在六月艳阳高照的晴空下,全身泛起一股陌生的寒意,芷凡忍不住用双臂揽住自己。她此刻哪儿都不想去,连家也不想回,只希望有法子能理清她纷乱不已的思绪。

    愚笨啊!于芷凡。亏你还念到大学快毕业,竟然只会看事情的表面,而无法看清事情的真相,这样的你,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人为你停留?更别说要拯救别人了。

    她百分之百没想到他恐惧痛苦的背后,会是对婚姻许下承诺却无力完成的自责。“你是个有虐待狂的变态。”这话多么残忍、多么无情,她才是真正伤人不需花力气的坏蛋。

    火伞高张下,她想得失神了,踩在红砖道上的脚步也随之迟缓,像使不上力般地软弱。一个不留神,直向眼前的身躯撞去,她跌坐于地,眼泪完全不听使唤地奔流而出。

    “小姐,你有没有怎样?”一种极似他的声音传来,更令她慌乱不已。

    老天爷!不要,求你不要,我已经知道我错了,求你不要再让他看我的笑话,求求你。芷凡在内心呐喊着。

    “芷凡,你还好吧!”他蹲下身,再度开口。

    她头垂得更低了,深怕看见他嘲弄的眼神。

    他伸出厚实的手,以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关怀地问道:“芷凡?”

    那是她在韦康森身上永远找不到的暖柔语气。

    抬起眼,她碰触到的不是韦康森,而是他弟弟——韦康磊担忧的眸光。犹如溺水的人找到浮木般,她不由分说地扑入他怀里,放肆哭了起来。

    泪水决了堤,来不及阻止,她任由它恣意泛滥,湿了他的衬衫前襟,她也不管。

    胸前的泪人儿,此刻看来多么脆弱,像是风中无力抵抗的芒花,只能随着冷风的狂肆而摆动,却在背地里哭泣。韦康磊忍不住紧紧地拥住她,完全不带私欲,纯粹兄长式的安慰。

    栖在韦康磊怀里,芷凡忍不住哭诉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尹淑对他有这么深的意义,也不是故意骂他变态的…因为他误会了我,曲解了我的本意,说我滥用同情的权利…可是我不是,我不是啊!所以才会打了他…我去找他,全是因为韦伯伯、韦mama…我知道他老人家俩并不快乐,尤其是韦mama,常会因为想起尹淑而难过。虽然她很努力掩饰,我还是看出来了…韦伯伯、韦mama对我很好,对我这个从小就失去父母的女孩来说,他们就如同我的另一对在世父母。他们非但不因为尹淑的事实怪我,反而安慰我,一切皆由天命,叫我不要自责。他们对我这么好,我不要看他们痛苦难过呀!”她说得语无伦次,情绪激动难抑。

    韦康磊闭口无语,惊讶她的痛苦自剖,原来她早和大哥多次交手了。

    “后来我发现,他的举动cao控着韦伯伯、韦mama的情绪,你们家快因他而崩溃了,所以我才会去找他…我想把他从思念尹淑的泥沼中拯救出来,让他恢复从前的模样,或许我不了解他本来的面貌,但我相信和现在绝对不同。如此一来,韦伯伯和韦mama就能重展笑容,不需看他脸色过日子。拯救?我很自不量力,对不对?”她抬起沾着莹莹泪水的双眸,自嘲地问。“不只是自不量力,根本是自取其辱!”她说出结论。

    “别这么说!”面对她受伤的自尊,他不忍,却也束手无策,只能给予安慰。“我爸妈若知道你这么有心,他们会很高兴的。”

    “但那终究短暂,不是长久的办法。”察觉自己已俯在他胸前过久,她缓缓退缩身子,难堪地抹抹眼泪。

    “总比没有好。”他掏出一方洁白镶着蓝边的手帕递到她面前。

    “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衬衫。”

    “没关系,再洗就干净了。况且美人泪,怎能说呢?”他企图扭转此时的尴尬气氛。

    芷凡干涩地道过谢,心中又起疑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没有发觉你正朝我家的方向前进吗?”

    不经他提醒,她真的没有发现、她竟然已经在路上走了这么久。

    “要不要到我家坐坐?”

    “不!”她脱口而出。

    “你不想去看看我爸爸mama吗?”

    “我需要先理清我混乱的情绪。”

    “喝杯茶吧!”

    “嗯!”他接过烫手的瓷杯,杯里翻滚的茶叶正似他焦急的心情,悬浮、飘荡。

    “找到她了吗?”

    他摇摇头。

    “有没有刊寻人启事?”

    “都已经登了好几天了,我怀疑她根本不想回来。就算她看到了寻人启事,可能也当作没看见。正如你说的,她脾气很倔,她只听自己的意志行事,但她为什么不肯和我谈谈呢?不能谈?抑或不愿意谈?她为何总是不停地把自己隔开,不让我靠近她的内心?”

    “或许她有你不能了解的苦衷。”

    “我难道会不帮她分愁解忧吗?更何况两个人总是比一个人好办事,她怎么会不懂呢?再说,她不告诉我她的苦衷,又如何知道我不能替她分担一些呢?”于绍伦放下瓷杯,难掩气愤的神情。

    “人世间实在有太多事是无法用理智去分析、了解的。艾盟的母亲当年离开我,也是突然得叫我措手不及,等到我发觉自己的错时,已过了十个年头。所谓‘一切皆由命定’,有时想想,还是有它的道理。”宋宇盛诚恳却现实地说。

    他抱着头,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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