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荷花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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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3页)

,荷叶轻轻摇曳,竟也别有一番风韵。忍不住笑道:“可惜了在这里陪你的竟不是福康安,否则倒是和书上一般了。”

    “呸,那个眼里只有功名的禄蠹,你可别再提他,脏了我的耳朵。”崔咏荷一听到福康安三个字,即刻心情太坏,口气十分恶劣。

    韵柔忍禁不住,低笑阵阵“我的天,都是我的罪过,引着你看这样的邪书,看得都走火入魔了,竟也学起了宝玉,这天下第一闲人从不干正经事,却最爱嘲笑干事的人。”

    崔咏荷合上书,唉声叹气“我若是男儿身,倒也不介意做宝玉,纵是世间第一无用人,却也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人,到那时,你也能做我的黛玉,咱们都不用为福康安那个禄蠹心烦了。”

    韵柔啼笑皆非“心烦的是你,我可从来没烦过。我倒是恨不得,你早早地嫁了他,当上贵夫人,我也好沾沾光。”

    “啊呀,你何苦总是口是心非。”崔咏荷拉长了声音念白“我就是个多愁多病的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的貌。”

    韵柔笑得弯下了腰,还不及开口嘲讽她几句,就听到一个饱含惊讶,偏可以让每一个人听出所有的惊讶都是假装的声音…

    “咦,我竟不知,我有这样一位情敌?”

    崔咏荷“啊”的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猛地回身,全身都是防备,指着不知何时已来到近前锦袍玉带的贵公子“你怎么来的?为什么没有通报?”

    “走进来的啊。就我们两家的关系。还要通报吗?”福康安一本正经地回答,眼睛似受到无形吸引一般望着崔咏荷的手臂。

    为了爬树方便,崔咏荷把袖子全挽到了肘上。露出白生生的胳膊,越发显得肌肤丰泽,白如凝脂,竟晃得福康安心头一跳。急急忙忙移开视线。

    身为贵公子的他,虽常见美人,但多是高门大家的小姐,规矩仪态,多得数不胜数,何曾见这等衣饰零乱、散发露臂、无礼凶悍的女子,可这心头忽然的一乱,却是从不曾有过的,一时竟难得地有些不知所措。

    崔咏荷一见他就火大,上前一步,手指都戮到福康安的鼻子上了“你来干什么?”

    埃康安清楚地闻到崔咏荷身上树叶的清香,与一般闺秀的脂粉香气全然不同,更觉得她那美丽的手指离眼睛太近,近得有些白亮地晃眼了。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方才微微一笑“我出征这么久,回来了,当然要到老师这里来看看。也来看望看望你,对了,我带了礼物来。”说着抬手轻轻拍了两掌。

    园门外,马上进来七八个人,捧着的托盘里闪着一片奇光异彩,宝气珠光,可与阳光争辉。

    “这些都是我打了胜仗,宫里头的赏赐,上等宫扇你应该用得着,红麝香珠,凤尾罗,芙蓉席,都是宫中上用的佳品,还有玛瑙枕和香如玉,也是极品,你看看喜不喜欢。”这些无比贵重的宝物,自福康安口中说来,也是轻轻淡淡、随意无比,而脸上的笑容,高贵斯文,亲切自然。

    偏偏崔咏荷看着只觉得无比刺眼,冷冷地一哼“好,好得很,我的确喜欢,这些都是送给我的,自然由我处置了,对吗?”

    “自然!”福康安笑着点点头。

    “好!”话音未落,崔咏荷双手飞快,已将四五把上等宫扇撕成了七八段,下人们惊呼之声才响起,那红麝香珠已被她拿起来,往那荷花池中扔去。耳旁抽气之声陡起,她只听如不闻,抓起玉如意往地上用力一扔,美玉碎裂的声音清脆好听,她犹觉不畅意,伸手又去拿那玛瑙枕。

    韵柔一伸手,按住崔咏荷的手,口中哀求:“我的小姐,你若不要,就给了我吧,何必这般暴殄天物。”

    崔咏荷又气又怒“韵柔,不许扯我的后腿。”

    韵柔双手紧抓,就是不放手。

    崔咏荷正要发怒,福康安已笑出声来“韵柔,放手吧,小姐爱扔就让她扔,纵掷千金,博小姐一笑,也是无妨,你若喜欢,下回,我再送你几个。”

    崔咏荷趁着韵柔微怔的一瞬,双手用力一掷,玛瑙枕裂成碎片,这才悠闲地拍拍手,大功告成地挑高了眉头,斜脱着福康安。

    埃康安似毫不被她挑动,笑笑地唤了一声:“吉保!”

    “在!”随着一声应,一个腰间配刀的英武男子走进园内,对着崔咏荷打了个千“请崔小姐安。”

    崔咏荷没有理他,只是睁大了眼睛望着他身后。

    王吉保身后是一个又一个的丫头,人人低头捧着东西,长长的队伍一直排到园外,一时竟根本看不到尾,也不知一共有多少人。

    王吉保微微哈着腰介绍:“崔小姐,这是苏州织造送上的绵缎,不但质地上佳,就是撕开的声音都极为好听,小姐尽管撕,现在只拿了三百匹来,小姐要觉得不够,我们再送新的来。这是上好的贡珠,不但圆润明亮,就是打碎了,声音也清脆悦耳,小姐听着一定舒服,小姐爱怎么砸,就怎么砸,喜欢砸哪种珠,哪种玉,尽痹篇口,小人一定为小姐准备更多的。还有,这边是…”

    “够了!”崔咏荷大怒“你是在拿你们家的富贵压我来了。”

    王吉保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小姐言重了,小姐是小人未来的主母,虽然不知道少夫人为什么爱撕东西、砸东西,但既然主子喜欢,我们就要为主子办到。小姐尽管砸,随便撕,不过要注意爱惜身子,若是撕得手臂酸了,砸得肩膀累了,也不要紧,尽管吩咐下来,小人们替小姐撕就是了。”

    “你们根本就是存心在拿我比裂锦为笑的褒姒。”崔咏荷顺手抓了把明珠,对着王吉保罩脸就要扔。

    王吉保依然站在原处,头都没抬一下,一直站在一旁含笑看着崔咏荷受窘的福康安脸上怒色却是一闪而过,身子飞快地掠过来。

    韵柔也惊得失声叫了出来。

    这王吉保虽然态度恭敬,却不是一般下人。王家三代都服侍傅家主人,他爷爷曾救过福康安的爷爷,他父亲曾舍身为傅恒挡过刀剑,他自己也在战场上屡次救护过福康安。虽然目前还是傅家的下人,一旦放出去当官,二品的参将是跑不了的。他虽然碍于身份之别,不便躲闪还击,但真打了他,福康安断然不会罢休,也难怪韵柔花容失色。

    崔咏荷的手高高地举起,却忽然换了个角度,对着正飞快掠过来想要阻止她的福康安披头盖脸掷了过去。

    埃康安固然自幼习武,但一来并无防备,二来,身体正快速向崔咏荷冲过去,一时躲闪不及,被这一把珍珠打个正着。小小的珍珠,被这女子含怒用尽全身之力掷出,打在脸上竟也粒粒生疼。

    王吉保脸色一变“三爷!”手已按在了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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