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新娘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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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4/5页)

   唉!别离后才知相思苦,别离后才惊诧的发觉对他的爱比自己预料的更为多。

    像她这般无情的女人,居然暗藏了这么深沉〃烈的爱意…多奇怪呵!

    但 一切都不能回头了!

    君成柳在三天后才知道女儿箝制了二女婿的生活用度以及收回了别院;并且

    遣开了二女儿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陪其母到苏州游玩;还以更快的速度安排郑

    书亭那位侍妾嫁人。一下子,郑书亭是两袖清风,只剩一屋子的书了。

    “绮罗,你这摆明了与他过不去!”君成柳原本就心慈手软,虽知女婿近来

    行为略有放肆,但突然断绝一切支援,不摆明了要置他于死地?

    君绮罗扶父亲坐下,轻道:“良葯苦口,若不挫挫他的心志,他一辈子也中

    不了举人。现在他成天游玩嬉戏,附庸风雅;一个书生不事生产也就罢了,最怕

    的是他连书生的本份也做不好。当年咱们愿意把meimei嫁予他,而不轻视他的出身;

    一来是咱家宽厚待人,再者是看他孝顺又上进,虽狂傲些,但有才学,我们也有

    意栽培他,想给他一个更舒适的环境安心念书赶考。他对我的鄙视言词是天下男

    子的通性,我生气,但不会因此而想报复;可是这种好日子再让他过下去,会害

    了他,对绣捆也不好。爹一定早看出来了,但是不好多说:可是我不会纵容他的。

    要不,他就得安份当个真正的书生,要不就得开始懂得自力更生。如果两样他都

    做不来,至少他得知道,君家没有义务平白供养他。我查过账目了,咱们一家子

    的用度每月是五百两,这还包括了佣人的津贴与礼金奠仪之类的支出;而他们那

    边居然高出咱们家一倍不止。天天找来一群人,动辄包下酒楼,在那边相思、别

    离、伤春、悲秋的吟咏一些不入流的情诗;或找来歌妓狭玩,更是挥金如土的大

    发赏钱。咱们家纵有金山银山,也不是用来这么挥霍的。”

    君成柳总是说不过女儿,何况她甚么都了若指掌。只是这事一旦传了出去,

    怕更坏了女儿的声名。

    “可是,那对你的名声…”

    “我不在乎。我只做我该做的事。而且,私怨上而言,我不会轻饶犯到我的

    人。郑书亭必须知道,君家是谁在当家;他也必须知道,惹到我的下场。我已交

    代账房了,将来再度供养他时。用度多少皆必须由绛绢过目;绛绢对市价商品行

    情了若指掌,所以我相信她会拿捏得当。如果绣捆因此回来哭诉,叫她来找我。”

    “唉!绛绢那丫头,我也担心得紧哪!你二娘老抱怨我给她太多自由了。

    可是,我看得出来那孩子也有从商的天份,独独少了你的沉稳与定性;稚气

    未脱哪!”看成柳又忧又喜的叹气。

    看到小女儿得自己的遗传,在更深入接触公事后是那般快乐的表情,他又怎

    么舍得要她绑回小脚,天天枯燥的坐在绣房里呢?只是,这样的女孩,嫁得出门

    吗?耽误大女儿的青春使她落到今天不堪的境地,他已经不忍了,所以他并不希

    望小女儿又重蹈覆辙…

    君绮罗安抚道:“绛绢是个率性的好女孩,一定会有她命定的姻缘的,我可

    不希望胡乱为她招个丈夫。她对所谓的书生文士没有好感,而且她那性子还不适

    合为人妻子。”

    “也罢!也罢!为父向来不强求甚么,只求做事无愧于心。若老天有眼,也

    该给我三个女儿一桩良缘回报。”

    “爹…”

    “别对书亭太绝了、至少别让他饿死。至于你,好好养身子。唉!就见肚子

    大,也不见人丰润,你一定要平安生产!生个男孩子就更好了,咱们君家就有香

    火了。”

    君绮罗诧异道:“爹,这孩子…”父亲要她的孩子当君家继承人?

    “是你的孩子,你又是长女。不传他要传谁?我不在乎孩子的爹是甚么身份,

    他生下来姓君,不是吗?”

    他慈祥的轻拍女儿的手,双眼满是体谅。这孩子也够苦了,难道他这个做爹

    的不该多疼著她一点吗?一但确保孩子继承的身份,他便不会生下来就遭人耻笑,

    也确立了孩子的社会地位。

    “谢谢爹。女儿不孝,老让你cao心。”

    “保重身子就不会再让爹忧心了,明白吗?”

    “女儿明白。”

    不出君绮罗所料,郑书亭的落魄让他看清了他那票自认清高的朋友的真面目。

    曾经称兄道弟,或号称生死之交,如今见了他却如见瘟神:更有人立即一反平日

    谦和面孔,恶意的加以嘲弄他这个驸马爷终于被“休”了。

    衣食足而后知荣辱,至于衣食不足的,只好忍辱吞声求温饱了。

    他一个肩不能挑≈不能提的书生,生平第一次肯定古人那一句至理名言。

    百无一用是书生!

    初开始的半个月,他尚有华服碎银可以充门面,还不知挨饿的恐惧,在愤怒

    之余倒也能清高的与君家划清界限。小木屋前那一小片原种满蔬菜的土地他更不

    屑管理,怕弄污自己秀才的贵手。早年他出生清寒之家,父母只求他苦读,没让

    他做过粗活,也养成了他偏颇的观念;所以那片小田地上的蔬菜如今都已枯死。

    再过半个月,他已成了当 的常客,遮遮掩掩的去典当身边的华服;出自君

    家“锦织坊”的手工,造价上百两不止,能典当个二、三十两也很可观了。

    他开始感受到手头紧缩的压力;以往在君家的酒楼饭馆大快美食,非道地口

    味不吃,非奇珍异味不吃,一顿山珍海味吃下来,少说也是上百两,但他一个子

    儿也不必付,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现在君家商号可没一个人拿他当姑爷看,吃

    饭照样得付钱,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手头看来“很多”的银两,根本不够买半片熊

    掌,但却是寻常人家好几个月的用度。

    他真正见识到君绮罗的厉害了!

    捉襟见肘的生活远比不上昔日“好友”故意的嘲弄与避若蛇蝎的态度,更让

    他痛不欲生,他终于见识到这世间的冷暖,也可悲的发现自己实在天真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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