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庄秋晴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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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5页)

要杀掉她!也要杀掉他,”她对自己说,声音里满是残暴的味道,这表示她已经歇斯底里了。这种突如其来的盛怒常常吓坏全家人,也震憾到她自己。

    躺在安乐椅上,她幻想着自己手持利刃,把凯丽丝的笑容从她谜样的脸上戳掉,然后转向伯爵。

    他在想,他若死在她脚前,鲜血从胸前伤口汨汨流出,不知自己会有什么感觉。

    然后,她对自己说,没有他,生命会变得无法忍受。可是,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要百分之百确定他属于她一个人。

    “凯丽丝绝对不能得到他!”

    她的声音在闺房里回响著,和她常用的舶来香水及月下香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有人告诉她月下香的香味代表倩欲,自此她一直让身边充满这种气味。

    她站起身来,走向房间尽头一面镶金框的镜子。

    她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镜里玲珑的曲线。常有男人把她的躯体形容成希腊女神。

    她看着自己晶莹如玉的颈项,看着犹有馀烬一般的热情双眼,还有红艳似火,如樱桃般诱人的双唇。

    “他能挑起我所有的激情,没有别的男人如此过。”她对自己说“我不能失去他!绝不能失去他。”

    伯爵坐在四轮马车上,心里纳闷著,为什么女人在恋爱的过程中,一旦激起异常的热情,就会变得那么狂恣不可收拾,不论生理心理都如此。

    好像她们突然之间解开了禁锢,把平常深藏起来的某种东西一股脑地全解放开来。

    他做了个决定。他对赛朵儿夫人那强烈的占有欲和几乎疯狂的嫉妒心感到厌烦。

    “我真傻,竟然跟她搞在一起。”他想。

    他决定,从阿斯考特回伦敦之后,再也不到她布鲁顿街的寓所去了。有些闲言闲语曾尖刻地说她家阶前都快被川流不息的情人们给踏穿了。

    “她是很漂亮,”他自语“却不是我要的!”

    他晓得这是老生常谈了。他一面说一面不自觉地微笑着。然后,他正经地问自己,到底他要从女人那儿得到些什么?

    他生命中有过太多的女人,却总是过一阵子就觉得腻了。就像现在他晓得自己对赛朵儿夫人已厌烦透顶。

    还有个凯丽丝·普莱渥斯正等著他呢!她在上次的聚会中表示得相当明显。礼拜二他就能看到她了。他在戴沙那儿晚餐时,她也会在场。

    在那个场合他们也许没什么机会说体己话,因为他有种感觉,戴沙蛮喜欢凯丽丝。果真如此,戴沙没有理由不娶她。

    伯爵很清楚,凯丽丝就像赛朵儿一样,在物色个好丈夫。

    她们俩都是寡妇。赛朵儿·布莱克福的年迈丈夫因心脏病去世后,留给她庞大的遗产,使她变得非常富有。而普莱渥斯大人两年前去世了,凯丽丝却不宽裕。

    伯爵挂著一丝笑容,想着她的红发碧眼,把她好好打扮一下,一定很有意思。

    长久以来的经验使他成为服饰专家。他知道什么衣饰对那一种女人最适合。他也为此付出巨额金钱,给那些急急把他的建议付诸实行的裁缝商。

    “绿色最好!”他想“当然她还得配点翡翠。用孔雀蓝效果也会不同凡响。嗯,还得加些钻石在她的耳上、发际闪闪生辉!”

    他暗自希望,她的头发被散下来时,会很长很软,像丝缎一般。

    赛朵儿的头发浓密,可是他摸起来并不觉得特别柔软。

    他记得有一个女人…该死的,她叫什么名字来著?她的秀发长达腰际,平整光滑如丝。

    伯爵猛然警觉,他一路上胡思乱想,根本不知驶到那儿了。还好路线没错,他娴熟地驾着车,此刻居然已到了格罗斯韦诺方场的崔法侬寓所。

    房子巨大醒目。他从父亲那里继承过来之后,大事增修,几乎全部改头换面。就像威尔斯亲王一样,他也收集了好些画。那些画还著实让好些行家钦羡嫉妒了一番呢!

    譬如他拥有的一些家庭画像,本身就价值不菲。

    第一位崔法侬伯爵的画像是文·戴克所画,接下来的分别为甘斯波莱和雷诺所画。还有一幅最近的,他自己的画像,是劳伦斯所作,因为摄政王坚持要由他来画。

    伯爵进入摆著许多雕像的大厅。这些雕像也是他以超凡的鉴赏力购得的。

    总管匆匆迎向前来,接下他的高顶礼帽和手套。

    “明天的事都准备妥当了吧?韩特?”伯爵问道。

    “每件事都安排好了,大人。”

    “我告诉过你,兰庄没几个佣人,我们得自己补足。”

    “我已经安排好了,大人!大师傅会自己带两个手下去,我选了几个仆役随时帮忙。”

    “谢谢你,韩特!既然你要和我一起去,我就不用费心多想这些事啦!”

    “那当然,大人!我相信大师傅会把他要用的食品带齐,供您使用。在赛马周可能很难买到什么东西。”

    “一定是这样的。”伯爵同答。

    他一边说,一边走向书房,把阿斯考特的事抛在一边,就像把赛朵儿夫人抛在一边一样。

    韩特会照管一切的,他向来如此。

    不过,第二天一早,伯爵还是决定要早一些到兰庄去,在客人未到之前先去看看。

    就像所有天生的管理者一样,他一定要亲自检查一切,连经验那么丰富的管家和帐房都不能使他放心。他还是宁愿自己早些到达兰庄,做最后的检视。

    在许多方面,他都是个完美主义者。若非迫不得已,绝不肯稍加屈就。他觉得实在没有理由让自己过得那么不舒服。

    在阿斯考特停留的五天里,要是有什么东西因事先没想到而漏掉了,他会马上派一个小厮回伦敦拿。帐房一定会注意,把东西尽快送到他手上。

    他觉得很得意,居然在最后一分钟找到了替代皇冠羽的地方,越想越高兴自己那么聪明。

    他很清楚阿斯考特附近早就没有空房子了。从温莎堡以下全部被预约满了。他的一些朋友都在附近订了房间,只是,显然任何地方都塞不下他了。

    他私下给自己立了一个规矩:每一次重要的赛马会,他都要和自己的马儿在一起,不和其他人一起狂欢作乐。

    他也深深体认到,要专心出赛,最好别和女人有什么瓜葛,免得分心。

    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早餐之后,他就从伦敦出发,驾著一队人人称羡的粟色马匹,意气飞扬地上路。早餐后他没有饮酒,只喝了咖啡,显得神清气爽,坐在车上,竟如玉树临风一般。

    他本想和平时一样驾六匹马,来跟威尔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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